郝軍也顧不得旁人異樣的眼神,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快步便朝飯館外沖了出去。
“先生,你面還沒吃呢?”這時剛才的那名女服務員恰好端著郝軍點的辣醬面走了過來,但她卻見郝軍頭也不回的從她身旁經過,不由詫異的沖著郝軍的背影喊了一聲。
女服務員不喊還好,這一喊,郝軍的步子更急了,臨近門口時還差點被桌邊的一個垃圾桶絆了一跤。
從面館里出來,郝軍一路狂奔,足足一口氣跑出了一兩百米的距離,才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下了腳步。
“呼——”郝軍長舒一口氣,望著空曠的街道,心中的恐懼終于逐漸消散了一些。
可不等郝軍的心情完全放松下來,忽然他就聽到腦后一陣“嗚嗚嗚”的警笛聲響起,似有一輛警車正由遠及近飛速的朝他駛來。
“完了!”郝軍以為這是警察開著警車來抓他了,心中不禁一聲哀嘆,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身子也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栗了起來。
“茲”,汽車輪胎與地面發出激烈的摩擦聲,那輛從郝軍身后駛來的警車并沒有停下,而是就直接從郝軍身旁飛馳而去。
原來只是虛驚一場,但此刻郝軍卻已經被冷汗浸濕了全身。
邁著沉重的步子,郝軍朝回家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他一邊不時警覺的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生怕警察突然出現。
可有時候還真是怕什么就會來什么,走在人行道上,郝軍突然望見在下個路口處,有一個交通警察攔住了一個路人,似是在盤問什么。
見此情形,郝軍的第一個反應是掉頭就跑,但可能是那名交通警察感應到了郝軍的目光,所以還不等郝軍轉身,便已望向了他。
該怎么辦?郝軍的心頭一陣狂跳,如果他選擇轉身逃跑的話,肯定跑不遠,因為在那名交通警察的身旁就停著一輛警用摩托。
如果朝那名警察走過去,萬一真是自己殺害王曉麗的事情敗露了,那豈不是自投羅網。
兩相為難之下,郝軍的額頭不由虛汗直冒,大腦飛速的運轉,思考自己到底該作何選擇。
最后郝軍還是認為就算警察能查出王曉麗是他殺的,也不可能這么快,而且剛才的新聞里也說過案件正在偵破當中,這意味著他至少暫時應該還是安全的。
算了!賭一把!
心中得出了這個結論,郝軍咬了咬牙,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前走去。
當郝軍與路口的交通警察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只覺自己緊張的心臟都快從胸腔里蹦出來了。
好在令郝軍感到慶幸的是什么都沒發生,那名交通警察在他經過時,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眼見距離自己住的小區越來越近,郝軍的步子不自覺的越走越快,盡管警察也隨時可以上他家找他,但當一個人陷入困境,家總是能給人帶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可走著走著,郝軍突然感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跟著他,但當郝軍倏地回頭望去,身后卻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郝軍搖了搖頭,最近這幾天他無時無刻不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中,就像剛才他遇到警車和那名交通警察時一樣,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他便像是那驚弓之鳥一般,風聲鶴唳。
這種時刻惶恐不安的日子,令人如同置身于地獄中一般煎熬,郝軍簡直快要發瘋了。
郝軍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究竟還要持續多久,但他唯一知道的是,這是他犯下過錯卻不愿接受法律制裁,所必須承受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