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發上,邢道榮又認真研究了一遍信里的內容。
信中雖然沒有言明那起失蹤案的具體情況,可既然寫信的人想要通過行賄來讓邢道榮幫忙壓下案子,便不難猜想到那起失蹤案背后一定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此處,出于身為警察的責任與使命感,邢道榮就再也坐不住了,當即出門重又回到了派出所。
不知是作案人太過奸詐,還是邢道榮的業務水平不行,邢道榮在辦公室里將那起失蹤案的調查報告看了有不下十多遍,雖然確實感到有些不對勁,但到底哪里不對勁,邢道榮卻又說不上來。
不知不覺,邢道榮便已忙碌了一整夜,當邢道榮打著哈欠,準備小瞇一會兒,然后再去找負責這起失蹤案的民警問問詳細情況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隨手拿起手機一看,邢道榮見打電話來的是兒子邢亮,于是沒多想便直接接通了電話。
電話里邢亮的語氣似乎顯得十分焦急,一開口就說有點事,讓邢道榮去他家一趟。
可等邢道榮具體問他是什么事的時候,邢亮卻又支支吾吾地回答不上來。
盡管邢道榮隱約間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太對頭,但愛子心切的邢道榮還是立刻趕去了兒子邢亮的家。
甫一推開門,邢道榮就看到兒子邢亮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臉的鼻青臉腫,好像剛剛被人揍了一頓的樣子。
邢道榮見狀,張嘴便想要問邢亮究竟發生了什么,可當他走向邢亮的時候,邢亮卻突然大喊著要邢道榮快離開。
隨后還不等邢道榮反應過來,他身后的門就砰的一聲被人重重關上了,緊跟著一件冷冰冰的物事便頂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邢道榮的心瞬間變得冰涼,做了那么多年的警察,他不用回頭也知道頂在他腦后的一定是一把手槍。
伴隨一陣令人厭惡的輕笑聲,一個年輕人從臥室里走了出來。
年輕人來到邢道榮面前,一開口就非常的直白,說他就是那個給邢道榮寫信的人,這次來找他還是為了讓他幫忙的事。
邢道榮昨天才剛剛收到的信,也沒有給出任何回復,甚至連怎么回復都不清楚,然而今天年輕人就找上了門來,顯然肯定有人一直在暗中監視著邢道榮,知道邢道榮昨天收到信后就立刻趕回了派出所,并沒有想要合作的意思。
不過即便邢道榮此刻猜到了這一點,也已經于事無補,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有些老套了,一開始無論年輕人怎么威脅利誘,邢道榮就是一口咬定不肯“幫忙”。
但當年輕人開始以邢亮作為要挾的籌碼后,邢道榮的態度一下就軟化了下來。
再等到年輕人用匕首威嚇邢亮吞服了一粒赤褐色藥丸,并告訴邢道榮那是一粒毒藥后,邢道榮便徹底屈服了。
當一座原本堅如磐石的堤壩出現了一個豁口,那么這座堤壩距離徹底淪陷也就不遠了。
人其實同樣如此,起初邢道榮為了保全兒子的性命,不得不助紂為虐,這讓他感到非常的痛苦,甚至也想過要將這件事匯報上去。
但當年輕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邢道榮幫忙,邢道榮就開始漸漸變得麻木起來。
加上每幫年輕人隱瞞一起案子,邢道榮的銀行賬戶上確實都會收到二十萬的匯款,這便逐漸地勾起了隱藏在邢道榮內心深處最原始的貪婪的,也使得邢道榮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聽完邢道榮的敘述,李也基本了解了情況,他停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邢道榮問道:“邢副所長據你所說,你和那兩名威脅你的犯罪分子接觸過很多次,那么你知道他們的身份嗎?”
“具體的我不知道,不過……”邢道榮遲疑了一下,隨后道:“其中那個年輕人姓趙,是三個字的名字,叫趙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