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滿苔蘚的木門,斑駁的墻上盡是涂料脫落的痕跡,屋頂的瓦片隱約望去似是也缺失了幾塊。
盡管整棟老宅的外部裝修都十分的陳舊,但眼前這間看上去空間很大的屋子,卻已經不能用陳舊,而是得用破敗兩個字來形容了。
錢強東走在最前頭,湯敏跟在身后,在后面則是阿大阿大這些小乞丐們,眾人一同推門走進了屋子。
剛一進屋,一股難聞的臭味頓時撲面而來,令錢強東不禁皺了皺眉,湯敏更是直接厭惡的用手捂住了口鼻。
唯有那些小乞丐們臉色如常,沒有任何變化。
倒不是說小乞丐們的鼻子不夠靈,而是因為這間屋子就是他們平時休息睡覺的地方,所以對屋里的臭味他們早都習以為常了。
錢強東和湯敏對小乞丐們可謂極盡盤剝之能事,小乞丐每天風吹日曬的替他們掙錢,但他們給小乞丐提供的吃住卻是糟糕到了極點。
在錢強東和湯敏二人的想法里,只要小乞丐們不被凍死餓死,能有力氣第二天接著去乞討就行了。
因而這間供給小乞丐們住的屋子,本來是老宅主人充當倉庫用的,只有門卻不見窗戶。
以至于不光透氣通風很差,更是沒有半點陽光能從外照射進來,在里面長期居住的人,身體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更別提一個生病的小孩兒了。
拉亮屋子唯一的照明工具,一只懸掛在屋梁上瓦數極低的燈泡,待到屋里能勉強視屋后,錢強東和湯敏來到了他們用磚石和廢木料為小乞丐們搭的通鋪邊上。
目光向通鋪上一掃,湯敏一眼便瞧見了躺在通鋪上的小七。
“阿大,我給你的退燒藥,你都按時讓小七吃了嗎?”
湯敏見通鋪上的小七嘴唇發白,但一張小臉卻是通紅,顯見是燒得不輕,不由轉過頭冷冷地看向跟在身后的阿大。
面對湯敏不善的眼神,阿大心里立時一怵,連忙答道:“敏姨,我給小七吃了,早中晚一天三次,一次都沒少,不信你可以問阿二他們。”
湯敏聞言,將目光投向了其他小乞丐,見小乞丐們都沖她連連點頭,這才信了阿大的話。
“東哥,小七這個樣子你說該怎么辦?”湯敏問身旁的錢強東道。
“你問我,我怎么知道!”錢強東撇了撇嘴,又聳聳肩,表示對這事兒他也無能為力。
“你怎么知道?那天要不是你下手不這么狠,小七會成現在這個樣子嗎?”見錢強東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湯敏當即便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白了錢強東一樣。
“這也不能怪我啊!要不是小七這小子他……”錢強東話沒說完,就又被湯敏橫了一眼,便立刻閉上了嘴。
因為性格的原因,別看錢強東在阿大阿二這些小乞丐面前挺橫,但在他和湯敏兩人的關系當中,錢強東雖然是男人,但通常卻是比較弱勢的那一個。
皺著眉,湯敏盯著通鋪上陷入昏睡中的小七,目光中若有所思。
“阿敏,要不要我們帶小七去醫院看看?”錢強東見湯敏一直不說話,于是在旁小聲地提議道。
“去醫院?哼!也虧你想得出來!”對于錢強東的建議,湯敏報以一聲冷哼,想都沒想就予以否決了。
其實錢強東自己話剛問出口,也便立刻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非常愚蠢的問題。
要是他們將小七這樣來路不明的孩子帶去醫院看病,很容易引來別人的懷疑。
一旦讓人知道小七是被誘拐的孩童,把事情告訴了警察,那他們的處境可就糟了。
所以哪怕小七在這屋里頭病死,他們寧可放棄這棵搖錢樹,也不可能會帶小七去治病。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像小七這樣擅長乞討的孩子實在是很難找,假如小七真就這么病死了,錢強東多少還是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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