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想著,可很快的,尚珂蘭又將這想法從腦袋里拋了出去。
無論是在慈寧宮還是在御花園巧遇的時候,靳言堂對她的態度都非常冷漠,就好似完全對她不上心了一樣。
這幾日,宮里流言四起,都說嫻雅宮的宸妃娘娘其實空有一副花容月貌,其實根本不受帝王寵愛。
是以,尚珂蘭心中氣悶,下午在御花園遇見靳言堂時,才會避在一旁。
梔子見尚珂蘭不說話,與她主仆多年,心中也猜到了幾分尚珂蘭的心思,便對曉夏道:“行了,先把這東西放在這里,你先去辦娘娘交給你的事情吧!”
“哦。”
曉夏將糕點放下,又奔向御膳房去了。
晚冬和知秋見這里沒什么她們的事情后,便也請安告辭了。
人都走了以后,偌大的寢宮中,紅色的燭淚幽幽的順著燭臺滑落下來,滴在桌子上,顯出幾分凄涼之感。
夏夜的風從窗戶外溜進來,吹亂了尚珂蘭的發絲。
梔子嘆了口氣,上前替尚珂蘭理了理耳邊的碎發,道:“娘娘,您又想陛下了?”
也只有沒人的時候,尚珂蘭才會一聽到靳言堂的名字就像現在這樣發愣,什么也不想。
尚珂蘭回過神來,看了梔子一眼,對她笑了笑:“沒什么,只是在想這糕點送來也沒什么用了,畢竟已經被當成了罪證,況且還有那老太醫的口供,本宮就是銷毀了這罪證也沒什么用。”
寧妃啊寧妃,你這“謀害龍嗣”的罪名到底能不能扣在我頭上,還是兩說呢……
見尚珂蘭眸光微動,里面的神色卻叫梔子看不明白,梔子不禁嘆了口氣,道:“自從娘娘進了宮,奴婢就更加看不懂您了!”
只是她這番感嘆的話剛說完,忽然,嫻雅宮外,一道尖細嘹亮的聲音驟然響起:“陛下駕到!”
這聲音驚動了中宮里其他宮殿的人,頓時,原本熄著燈的宮殿里也都亮起了燭光,也有那個別妃嬪派了人出來打探消息的,看看皇上今晚是否歇在了嫻雅宮。
寢宮內,梔子一喜,連忙轉頭對尚珂蘭道:“娘娘,奴婢就知道陛下心里是由您的,您看,陛下這不是來看您了嗎?”
說著,梔子趕緊將尚珂蘭從椅子上扶起來,給她梳妝打扮一番。
見靳言堂來看自己,梔子卻比她還開心,尚珂蘭不禁有些啞然失笑。
她點了點梔子的腦袋,嗔道:“你這丫頭,怎么比我見了陛下還要興奮?”
梔子嘴角一咧,笑道:“宮中娘娘誰不希望承蒙皇寵?之前陛下已經好幾天沒來看您了,奴婢真擔心您與陛下分了心,尤其是今天下午在御花園時……”
說著,梔子忙連呸了三聲,道:“不說今天下午那事,總之,相爺和大公子要是知道您與陛下感情深厚,想來心中也是極其歡喜的!”
見梔子越說,眼中光芒便越亮,又聽她提起爹和大哥來,尚珂蘭不禁心中微動,也隨著梔子臉上的笑容而笑了起來。
她本就生的美,如今一笑,便如同夜間的乍現的曇花一樣令人心動。
剛一進來,靳言堂便瞧見了尚珂蘭這抹微笑,頓時,他在御書房看到的那些奏折所積壓的怒火便消了大半。
聽見珠簾晃動的聲音,便知是有人來了。
梔子忙轉身跪下,行禮道:“奴婢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這幾日靳言堂對尚珂蘭很是冷落,兩人之間幾乎形同陌路,他一心只顧著寵愛寧妃,似乎自己與他分心了也不知道。
如今再見靳言堂入夜來看自己,尚珂蘭心情雖有些復雜,卻也恭敬地行禮道:“臣妾參見陛下。”
她規行矩步,叫人挑不出半點錯來。
靳言堂看向她時,便不由自主的溫柔了目光,微皺著的眉也松散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