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那人身后的文武百官便紛紛議論起來。
“左相說的有理!”
“這不虧為一個方法!”
“當下確實應當以賑災為重!”
但靳言堂聽后,臉上的冷凝之色愈加嚴重。
他冷哼一聲,又從書案上扔下一張折子在左相面前道:“尚愛卿說的卻實在理,可銀子都沒了,朕拿什么賑災?!”
“轟?。 ?
靳言堂話音剛落,金鑾殿外便劃過一道驚雷,眾人頓時一個寒蟬,紛紛沉默不語。
左相尚成源臉色一變,頓時閉口不言。
他身后,一身材微胖,眼神精明的官員見狀,不禁暗笑一聲。
隨后,他出列恭聲的道:“起奏陛下,臣愿意捐出一千兩白銀,以助百姓渡過難關!”
此話一出,眾人不禁向他投去了詫異的目光。
跪在地上的戶部尚書渾身一震,余光瞟了那人一眼,認出那人乃是當今兵部尚書——溫權武!
見他出手大方,靳言堂微微發怒的神色不禁漸漸緩了下來,他疑惑的看著溫權武道:“溫愛卿有這份心,朕很是欣慰,只是你這兵部的餉銀亦不能動,再苦,朕也不會苦到為國征戰的士兵的!”
溫權武道:“陛下放心,這些都是近年來臣攢下的賞銀和自己的俸祿,如今能用在危難時刻,臣心里也高興!”
聞言,靳言堂笑了笑,再看那左相時,眼里便帶著不滿之色:“哼,還是溫愛卿會辦事,這幾日寧妃亦很憂心朕,不得不說,溫愛卿,你真是教出了一個好女兒?。 ?
溫權武壓抑著心里的喜悅,道:“謝陛下贊譽!”
“行了,今日這事便到這里吧,陳大人,若是戶部再找不回那些丟失的災銀,休怪朕翻臉無情!”
說完后,靳言堂一揮長袖,轉身向離開了這里。
眾大臣趕緊恭送道:“微臣恭送陛下!”
朝會一散,這些官員們便三三兩兩結伴而去,一路上無不神色擔憂,陛下今日這神色當真是太嚇人了!
往日一散朝,眾官員誰不是將左相尚成源簇擁在人群中心?
但今時不同往日,陛下已經厭棄了左相,連帶著宮里傳言受寵的宸妃也被陛下冷落了。
如今兵部尚書溫權武才是眾人巴結的對象,寧妃在宮中有孕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朝野,若這寧妃生下皇長子或皇長女,溫權武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漲船高!
尚可霖扶著自家父親,惱恨的看著那群人道:“勢利小人!”
尚成源剛才被陛下譏諷了一通,現在又被眾人冷落,他卻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臉上一派從容鎮定。
他站在金鑾殿中,看著那些官員離去的背影,淡淡的摸著胡須道:“霖兒,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象,陛下若真是那般想法與情緒流于表面的人,又怎能做出推翻先皇包政之舉呢?大周有他,才是真的有福?。 ?
尚可霖聞言,不禁撇了撇嘴:“爹,都這時候了您還夸他,也不知道剛才是誰當著那么多文武百官的面諷刺您呢!還有,我可是聽上次來送信的聞春姑娘說了,那寧妃與華妃二人可是連成一氣在對付蘭兒呢!”
尚成源老謀深算,一雙渾濁的眼里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他對尚可霖笑了笑,道:“你妹妹聰明著,為父對她可比對你放心??!”
頓時,尚可霖不干了:“嘿,爹,您這話什么意思?”
兩人正說著,這時,福普從殿內走了出來,并來到兩人面前悄聲說道:“尚大人,陛下請兩位去御書房一敘?!?
尚可霖眸光一怔,尚成源卻淡淡的笑道:“煩請福公公帶路?!?
福普態度恭敬,一路上弓著腰道:“兩位請隨灑家這邊請?!?
御書房內。
“微臣參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