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珂蘭柳眉微蹙,沉聲道:“晚冬人呢?”
“奴婢剛把晚冬帶了回來,正派人去請大夫過來。”
梔子話音剛落,“啪”的一聲,尚珂蘭將洗臉巾重重的扔回了盆子里,霎時間,盆中水花四濺。
只見尚珂蘭平靜的問道:“李元淳在哪?”
李元淳,華妃閨名。
梔子一愣,下意識的道:“她跟嘉妃在御花園賞荷……”
驀地,尚珂蘭勾唇一笑,批了一件白色繡蘭花長褙向外走去,并道:“找幾個內侍把晚冬抬上,隨本宮去一趟御花園,另外,讓福普想辦法帶陛下來湖心亭中。”
梔子一看到尚珂蘭這笑容,便知道她是要給晚冬出頭了。
頓時,梔子眼里閃過一抹喜色,忙屈膝行禮道:“是,娘娘!”
晚冬被打的不重,臉上卻被指甲重重的劃破了,三道血痕在右臉上,左臉上也是淤青一片。
最嚴重的,當屬她兩條腿,幾乎被打的骨折,站都站不起來。
看樣子,是被那月兒和梅子用棍子打的,還專門打她的膝關節和踝關節,讓晚冬走不了路。
當時,御膳房那么多人,卻沒一個人上前阻攔,想必是早就被人收買了的。
辰時三刻,一襲素衣打扮的宸妃帶著晚冬向御花園走去,一路上引起了不少人好奇的目光。
御花園,湖心亭。
石桌上,各類榛果點心應有盡有,涼亭四角放著冰塊,一身黃衣的華妃與一襲紅衣的嘉妃相對而坐。
只見嘉妃神色淡淡,華妃卻笑得眼睛都完成了月牙兒,似乎遇見了什么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似的。
“哈哈,您是沒看到,那宸妃的宮女被我的人教訓的慘狀,如同喪家犬一樣哭喊著,真是太痛快了!”
華妃話音剛落,一道玩味的聲音便在她身后響起:“不知道華妃說的,可是本宮身邊的宮女晚冬?”
華妃一嚇,連忙轉頭看去,卻見尚珂蘭不知何時來了自己身后。
頓時,她輕蔑一笑,起身直視著尚珂蘭道:“呵呵,這不是重病在床的宸妃么?怎么今日有力氣來御花園了?”
其余宮婢內侍見了尚珂蘭,卻都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家娘娘身后,沒一個向尚珂蘭行禮的。
倒是尚珂蘭身邊的梔子和她身后跟著的內侍都向華妃與嘉妃屈膝行了一禮。
尚珂蘭姿態優雅的在她與嘉妃中間的位置上坐下,微笑著看向華妃與嘉妃,語氣淡然的道:“敢問兩位娘娘,后宮里有哪一條宮規寫著,從一品的貴妃和正二品的妃見了正一品的皇貴妃不用行禮的?”
此話一出,兩妃臉色驟變。
嘉妃沒有說話,華妃臉色一紅,指著她道:“區區一個過氣的寵妃,有什么資格讓本宮行禮?”
“啪!”
尚珂蘭起身,明明對華妃笑著,卻驀地出手重重的扇了她一巴掌,道:“這就是你對本宮不敬的下場。”
霎時間,疼痛襲來,華妃被打懵了,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著她。文婷閣
這時,嘉妃起身,皺眉看向尚珂蘭道:“宸妃娘娘,不過是行禮之事罷了,你為何要對華妃下這么重的手?”
尚珂蘭淡淡的收回手,擦著手指,好像剛剛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
聞言,她將手絹扔進湖中,似笑非笑的看向嘉妃道:“既然嘉妃娘娘這么說,那兩位便向本宮行禮吧,另外,兩位身后的這些宮婢內侍好像也挺目中無人的,見了本宮竟也敢大著膽子不行禮。”
“看來,留著他們的眼睛也沒什么用了,梔子,將這些人帶下去,戳瞎他們的眼睛吧!”
戳瞎眼睛!
霎時間,華妃與嘉妃身后的宮婢內侍們臉色一白,紛紛匆忙跪下,向尚珂蘭跪地求饒道:“宸妃娘娘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