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柳聞言,回道:“是,娘娘,不過剛才咱們算賬的時候,賈昭儀和太后娘娘已經命人把銀子送過來了。”
點了點頭,尚珂蘭將手中的白紙丟進暖爐里燒掉:“知道了,你去看看御膳房的人送午膳過來沒有。”
玉柳低頭道:“啟稟娘娘,方才福總管命人來說了,陛下最近不來養心殿了,午膳在御書房用。”
聞言,尚珂蘭動作微頓,繼而開口道:“好,冷宮那邊,梔子和知秋如何了?”
“梔子和知秋的傷在漸漸痊愈,奴婢特意將她們兩人安排到了,遠離寧妃和華妃的清秋院里,沒人會找她們麻煩的。”
聽玉柳這么說,尚珂蘭眸中的黑暗之色才微微消退了一些。
隨后,玉柳又將明日去左相府的事情跟尚珂蘭說了一遍,兩人前前后后又清點了一下賀禮,一上午就這么過去了。
此時,宮外。
趙可涵得了太后準許,便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來到了城郊的善堂里。
幾個侍衛跟在她身后,神色嚴肅,身形挺拔,讓人不敢靠近趙可涵。
這善堂是以破廟改建而成的,看著有京城富貴人家府邸那么大,門口的朱紅色牌子上寫著“善堂”兩個字。
趙可涵穿著一身淡紅色襖裙,披著白色大氅,手里抱著暖爐,頭發高高盤起,戴著一支白玉梨花簪子,看起來樸素而優雅。
只見她神色從容,對身旁的馨蕊道:“馨蕊,去敲門。”
“是。”
馨蕊應聲來道門前,扣動門環碰撞著大門,只是剛敲門沒兩下,一個布衣老人就來給她們開了門。
馨蕊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友好的對老人說道:“老人家,我家夫人一向樂善好施,聽聞這里有個善堂,便來這里看看能不能幫到大家。”
布衣老人忙低下頭去,謙卑的道:“夫人里面請,這會兒孩子們正在吃飯,地方簡陋,還請夫人莫要怪罪。”
對老人點頭示意,趙可涵微笑著道:“貿然來訪,應該是小婦人打擾了才對。”
她說著,邁步進了善堂里,只是垂眸看了一眼這滿是泥巴的土地,一抹厭惡之色從趙可涵眼中飛快閃過。
院子里,十幾個孩子湊在一起玩耍,見布衣老人進來,便紛紛湊過去問道:“爺爺,爺爺,是誰來了啊?是鐵牛叔叔嗎?”
這布衣老人對他們揮了揮手,趕道:“去去去,都去一邊玩兒去,大壯,去給夫人搬椅子過來,讓這些客人坐會兒。”
“好的,爺爺!”
話音一落,一個長得高高瘦瘦的小子跑進了大堂旁邊的房子里。
讓趙可涵在這泥巴院子里面坐下,她卻是不愿意的。千書吧
但趙可涵強忍著惡心,微笑著問道:“老人家,為何不去大堂里說話?”
布衣老人嘆了口氣,面露悲色:“唉,這善堂里的孩子都得了風寒,一個接一個的傳染,嚴重的已經死了好幾個孩子了,鐵牛和我也是沒辦法了,才把那些得病的孩子們安放在大堂里的,旁邊那個屋子就是這些孩子們平時睡的地方。”
聞言,趙可涵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可是為了得到靳言堂的寵愛,她便露出憐憫之色對老人說道:“真是為難你們了,今年的確多災多難,我就在京城小山的太廟里拜佛祈福,你們若有什么難處盡管向我開口便是,對了,我姓趙,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稱呼?”
布衣老人有些驚喜,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忙低了頭彎著腰道:“這……這怎么好意思呢?夫人,我們只是卑賤的草民罷了,不敢勞煩您做這些。”
趙可涵暗中瞥了馨蕊一眼,眼神冷然,馨蕊渾身一激靈,忙上前扶著老人道:“老人家,您別跟我們夫人客氣,我們夫人最是心善,見不得這些民間疾苦,往往都是能幫一把是一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