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此人最重權利,卻為了兒女而在朝中一再退讓,為了讓他放心,縱然有從龍之功在身,卻也未見左相有絲毫驕傲。
便是他的能力和手段,在朝中也不是陳侍郎等人可及的。
靳言堂一句反問,卻莫名的讓空氣都凝重了許多。
他看向陳侍郎的目光是那么危險,陳侍郎忍不住冒出一層冷汗。
但他提出的辦法不失為打倒嘉妃的計策。
就在這時,福普在外面敲了敲門,恭敬道:“啟稟陛下,嘉妃娘娘在御花園設賞桃宴,請問陛下何時過去?”
靳言堂淡淡從陳侍郎身上收回目光,向大門走去。
只見他開門,對福普道:“把各國進貢的珍寶和御膳房貯存的美酒帶上,與朕一同去賞桃宴。”
“是,陛下。”
福普恭聲應著,讓靳言堂走在了前面。
只是福普又道:“陛下,養心殿給您準備了熱水和衣服,您可要回去換一身?”
“不必。”
兩人說著,向御花園的方向漸行漸遠,很快就沒了蹤影。
待靳言堂走后,陳侍郎才忍不住顫抖著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云清看了他一眼,勾唇一笑,繼而向外走去。
陳侍郎見狀,忙追上去,攔道:“等等,云兄,難道是我剛才那計策有什么不妥,才讓陛下沒有采用?”
云清停下腳步,轉而看向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后,眸光微閃,道:“陳侍郎的計策很好,并無不妥之處,用左相換嘉妃與長公主兩人,實際上是一場必贏的結局,但你似乎忘了左相的另一層身份。”
陳侍郎眉頭微皺,道:“另一層身份?”
“是啊,你似乎忘了,左相還是陛下的岳父呢~”
說罷,云清不在多留,只眼里帶著一抹玩味之意走了出去。
陳侍郎愣在原地,下意識的道:“陛下這樣冷酷無情的人,也會在乎這種關系?”
都道天子無情,靳言堂絕對是陳侍郎見過最理性、最無情的一個帝王。
他在戰場上,可以是絕地翻盤的戰神;在朝廷中,也可以是顧全大局的君王。
他連宸妃都可以驅逐到京城之外的尼姑庵中,又怎么會在乎左相這個垂垂老矣的岳父呢?
陳侍郎搖了搖頭,眸中帶著不解之意。
此時,桃花林中,賞桃宴。
今日宮中天氣晴好,金燦燦的陽光灑落在桃花林里,映襯著環肥燕瘦的宮妃們,人與花交相輝映,當真是美如畫一般的風景。
玉桃亭中,趙可涵身穿露肩紅色鳳紋蜀繡曳地長裙,精致的鎖骨上佩戴著珍珠掛墜,腳上踩著一雙小巧的蝴蝶繡鞋。
她烏黑的發髻高高挽起,頭上戴著鳳翅金步搖,步搖垂落在雪白的脖頸間,沉得她端莊而不失優雅,紅袖薄紗在袖腕間隨風飄動,又為她平添了幾分嫵媚。
在這玉桃亭中坐著的宮妃,再沒有哪個打扮的比趙可涵好看和亮眼了,她無疑是眾人中最為璀璨的那顆明珠。
只見趙可涵坐在亭子里烹茶,動作優雅,笑容恬靜,身后一眾宮妃圍著她,皆笑著跟她說話。第二中文網
“那宸妃被貶真是大快人心,嘉妃娘娘和陛下青梅竹馬,自然才是陛下心尖上寵著的人!”
“就是啊,我們這些人哪敢奢求陛下的寵愛?能得嘉妃娘娘入眼就不錯了!”
“不錯,嘉妃娘娘本就身份尊貴,又有長公主撐腰,這份榮寵和尊貴,咱們可是羨慕不來的,嘉妃娘娘真是好福氣!”
一眾妃嬪在趙可涵身后吹捧著,趙可涵面上不顯,心里卻已經樂開了花。
她放下茶盞,抿唇輕笑,道:“大家都是姐妹,何須跟本宮這么客氣?本宮又不是那宸妃,諸位與我相處只要感到自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