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安靜下來,漸漸地,尚珂蘭回過神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靳言堂的臉。
他的眼睛依舊如同記憶里的那樣深邃,說出來的話雖然是問句,卻帶著一股篤定的意味。
而尚珂蘭心中已經(jīng)起疑,靳言堂對自己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他恢復(fù)記憶了嗎?但現(xiàn)在從靳言堂身上也問不出更多信息,尚珂蘭準(zhǔn)備在觀察他一下。
于是,她壓下眼里微微起伏的波瀾,從容答道:“如果是一場誤會,這或許更好吧?!?
“那你打算一個人把孩子撫養(yǎng)長大嗎?如果有一天他跟你認(rèn)錯,用盡全力去彌補(bǔ)對你造成的傷害,你還會原諒他嗎?”
靳言堂接著問她,受傷過后,他的身體特別虛弱,聲音聽起來是那么無力而又真誠,若尚珂蘭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也許真的要被他這話打動了吧?
緩緩地,尚珂蘭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我為什么要原諒他?你又為什么問我這個問題?莫非你把你當(dāng)成了我的夫君?還是你喜歡我?”
她討厭靳言堂用一副無辜的口吻,訴說著他以前對自己犯下的錯誤,遮掩他帶給自己的傷痛,并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應(yīng)該被原諒。
靳言堂目光微怔,看向她的眸中閃過一抹復(fù)雜之色,空氣中頓時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尚珂蘭卻收起臉上笑容,平靜的轉(zhuǎn)身離去。
“等等!我……從第一次見面,就對你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的好感,我甚至覺得,我也許是你的夫君,如果……如果我對你道歉,帶你和孩子回家,彌補(bǔ)以前的錯誤,你可以原諒我嗎?”
就在尚珂蘭即將邁步出門的時候,靳言堂忽然出沉聲叫住了她,并如是說道。
若說剛才尚珂蘭還懷疑靳言堂恢復(fù)了記憶,那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打消了這個懷疑,沒有失憶的靳言堂是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退步跟她道歉的。
他高傲、威嚴(yán)、冷漠,讓人不敢直視,而眼前的靳言堂更有人情味,他會跟人溝通,會好好跟人說話,會做那些平民百姓才做的活。
尚珂蘭的腦海里,漸漸浮現(xiàn)出她和靳言堂在皇宮時相處的畫面,半晌后,尚珂蘭才微微偏頭對靳言堂笑了笑:“你不必如此,事情都過去了,況且我夫君跟其他女人已經(jīng)有了孩子,我再回去又有什么意義呢?”
說罷,尚珂蘭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徒留靳言堂坐在床榻上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背影。
他不知道尚珂蘭說這話到底是真的放下了過去,還是不想跟自己多說。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看來他得慢慢消除蘭兒對自己的誤會才行,況且朝廷現(xiàn)在多了個嬰兒做傀儡皇帝,趙可涵掌控著朝政大權(quán),長公主推行暴虐之政,大周朝內(nèi)很多地方都民不聊生,他出海時曾親眼見過。
好在靳言堂出事前將傳國玉璽交給了左相,只是不知道左相如今在何處,他得趕快聯(lián)系陳侍郎和暗藏在京城中的勢力……
夜晚,窗外的月亮漸漸隱到了云層里,靳言堂心中謀算著當(dāng)下局勢,很晚才睡了過去。
兩日過去,縣衙的人抓到了阿虎,衙門派人來請了尚珂蘭去做證詞,天香樓便暫時交給了蘇大娘打理。
此時正是下午,天香樓廚房里,蘇大娘給陸子瑞盛了飯后,對他道:“行了子瑞,把桃花酥給我抱,你趕緊吃飯吧?!?
陸子瑞一邊逗弄著哭鬧不止的孩子,一邊苦著臉道:“桃花酥哭了,我哄不好,阿海跑了,現(xiàn)在都沒回來,桃花酥想他了?!敝袊鴰?
在天香樓跟尚珂蘭相處了這么長時間,陸子瑞漸漸也能說出一句連貫的話來,腦子也比以前靈活了許多。
“唉,這可怎么辦?這孩子哭起來誰都哄不住啊,就阿海哄他最好使了!”
蘇大娘嘆氣抱怨著,話音剛落,剛從縣衙里忙完事情的尚珂蘭,就掀開簾子走了進(jìn)來。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