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笑著對尚珂蘭點頭,并未多言,只扯了塊布在臉上蒙著,便突然拔劍沖了出去:“狗皇帝,拿命來!”
“什么人?站住!”
果不其然,守衛們被阿生吸引了注意力,一大波人跟著去抓他,只留了兩個人在乾坤宮門前。
“走,待會兒你就偽裝成我的侍女便好。”
尉遲微微偏頭對尚珂蘭輕聲說著,而后帶著她走向乾坤宮大門。
剩下的兩個守衛并未懈怠,早在尉遲距離他們只有十步距離的時候,這兩個守衛便上前攔道:“太子殿下,貴妃娘娘有令,陛下重病期間,您不得探望。”
“還請太子殿下就此停住,立刻離開乾坤宮!”
尉遲神色本就冷漠,他居高臨下的瞥了兩人一眼,聲音平靜大道:“本殿帶一個侍女過來給父皇擦洗身體,連這也不準許么?若你們不放心,便跟在我們身后就是。”
見狀,尚珂蘭心中不禁微微嘆氣。
尉遲這個太子,做出了一種寄人籬下、仰人鼻息的感覺,連兩個守衛都命令不了。
不過,這也能夠讓她從側面看出,王貴妃在皇宮的影響到底有多深。
兩個守衛相視一眼,有些猶豫:“這……”
“怎么?本殿不過是十多年沒回宮來,你們就不把本殿當太子看待了么?我想就算我不小心出手斬了兩個奴才,王貴妃還不至于為兩個奴才跟本殿撕破臉吧?”
尉遲聲音一厲,兩個守衛頓時被嚇的渾身一顫,不敢再攔,直讓開身子,對尉遲恭敬道:“屬下不敢,請太子殿下恕罪!”
他們忘了,就算是病貓都有伸出爪子的時候,更何況,尉遲可是一只沉睡中的老虎。
只是因為他暫時收斂了鋒芒,又受王貴妃所困,一時間,人們有些忘卻了他的厲害之處而已。
后面,尚珂蘭眼里閃過一抹笑意,而后跟著尉遲推門而入,進入了乾坤宮中。
穿過主殿,掀簾而入,后面的寢宮便映入眼瞼。
層層紗幔之下,隱約可見一個身形蒼老的人躺在床上,他似乎陷入了昏迷之中,呼吸聲很是平穩。
周圍并沒有伺候他的人,老皇帝如同被圈進了一樣。
尉遲走過去,掀開紗幔,回眸對尚珂蘭道:“你看吧,這便是我父皇,他像這樣昏迷不醒已經一年多了,以前每日還會有一兩個清醒的時辰,如今清醒的時辰越來越少,我的人給他看過,皆言我父皇已經藥石無醫了,現在只不過是勉強撐著而已。”
“若我死在王貴妃手上,那么父皇也會馬上給我陪葬。”
尚珂蘭了然的點了點頭,上前打量了老皇帝一眼,他滿臉皺紋,形容枯槁,如同沒了生機的干樹枝,沒有任何值得讓人注意的地方。
他身上穿著白色的絲綢睡衣,沒有半點裝飾品,可見老皇帝已經被王貴妃的人搜過了,而且看樣子,他們在他身上還沒有搜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
從老皇帝身上移開目光,尚珂蘭彎腰,在他的床上摩挲起來。
被子,夾層,床單,甚至是枕頭底下,她不過放過一個細節,就像捕快辦案一樣認真而專注。
尉遲站在她身側,見狀,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可有什么能讓我幫得上忙的地方?”18
“你有沒有搜過你父皇的床底?”
床上什么東西都沒找到,除了床單就是被子。
此刻,尚珂蘭正彎腰匍匐在地上,仔細的摸索著床底下的木板和地上的大理石板磚。
這乾坤宮的宮婢疏于打掃,床底下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尚珂蘭說這話時,整個身子已經大半都在床底下了。
尉遲有些無奈的看著她:“沒用的,這乾坤宮早就被王貴妃搜了個遍,就算有什么有用的或者對王貴妃不利的東西,恐怕此刻也早就被王貴妃給毀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