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她嘴里喃喃出這兩個字。
似乎被她的聲音喚醒,尉瑾忽然睜開了眼睛,琥珀色的眸子目光朦朧的看著她:“你喚我什么?”
尚珂蘭愣神的模樣恰好映入他的眸中,與平日里沉靜溫柔的模樣不同,顯出幾分嬌憨之感。
他的聲音好似驚嚇到了尚珂蘭一般,尚珂蘭忙從他臉上移開目光,費力從溫泉池中爬出去,想要離開尉瑾身邊。
而她所去的地方,正是昨日那把匕首掉落的位置。
沒想到一夜過去,尚珂蘭最想做的事情還是要殺了自己。
一時間,尉瑾眸中顯露出幾分笑意,但只轉瞬間的功夫,這笑意就被他收入眼底,變得不易察覺起來。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一伸,輕松便將尚珂蘭拉回了溫泉池中。
“撲通!”
頓時,尚珂蘭被一股力氣帶進了水里,大口大口的溫泉水灌入她鼻腔喉嚨里,直嗆的她咳出了眼淚。
忽然,那力氣又抓住她后衣領,一把將她提了起來,緊接著,一道磁性妖冶的聲音便在她耳邊響起,帶著幾分調侃之味:“本殿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若不是昨晚有我,你早就死于非命了,怎么著,這跟本殿在溫泉房里睡了一晚,你就不想認賬了?提起褲子走人了?”
尚珂蘭原本臉色蒼白,卻硬生生被他這話氣紅了臉:無恥!
只是這尉瑾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尚珂蘭又拿不到匕首,完全受制于他,一時間,她干脆閉了嘴,別過頭去,既不掙扎,也不順從。
“嘁,沒趣。”
尉瑾搖頭說了一句,臉上神色興致缺缺。
但嘴上這么說著,他手上動作卻一點也不含糊,雙手撐住尚珂蘭腋下,便輕易將她提了上去。
瞬間從溫暖的池水中坐在有些溫差感的地磚上,尚珂蘭渾身濕漉漉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雖然很小聲,但還是被尉瑾聽到了。
他勾唇一笑,“嘩”的一下從池水中躍了出來,似笑非笑的在尚珂蘭面前站定,并雙手環胸,好以整暇的俯視著她:“瞧瞧,昨日還是一頭兇悍的小野狼,今天就變成可憐的落湯雞了,嘖嘖~看來本殿還得多調教調教你才是。”
濕噠噠的頭發垂落在她臉頰兩側,烏黑的發色更襯出臉色的蒼白,她瑩潤的水眸中閃爍著點點亮光。
縱然被尉瑾如此奚落,她仍緊咬著唇,未作出反駁之勢,只是腳步虛浮的站起來,朝地上那把匕首走去。
這一次,尉瑾倒是沒有攔她,只是見尚珂蘭撿起了匕首便朝外面走去。
頓時,尉瑾挑了挑眉,身形一閃,便掠到了她面前,伸手將她攔住:“去哪兒啊?本殿可沒讓你滾。”
“阿嘁!”
身形纖弱的女子身形一顫,冷不防又打了個噴嚏。
寒風肆無忌憚的涌進溫泉房,尉瑾眼神閃了閃,突然站在她前面,雙手撐著門框,阻隔了吹進來的寒風。
但這似乎只是無意之舉,尚珂蘭一抬頭,就見尉瑾已經將大門完全擋住。
頓時,她黛眉微蹙,抬眸直視尉瑾,臉上不耐煩的神色絲毫不加遮掩:“你攔著我做什么?這三天里我只是后宅的粗使宮婢,所以,別擋著我回后院干活兒。”
這尉瑾說說不過,打也打不贏,她何必還留在這里自取其辱?
既然清楚了華凌給自己地圖的目的,那她正好可以借此機會跟華凌做一筆交易,她可以乖乖進入榮媛堂的暗道之中,給華凌探路,但華凌也可以將長生蟲找來給她。
如此,對兩人而言都算公平。
只不過,尚珂蘭還有些拿不準華凌的態度,對于她同意和自己做這個交易的把握,尚珂蘭心中只有五成。
“粗使宮婢?你可是本殿親自送去后宅的人,沒有本殿的允許,誰敢這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