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封都在血與火中度過,皇宮里滿是肅殺之氣。
朝野中赫然間傳來王貴妃的死訊,自然是震驚了滿朝文武,可尉瑾行事一向狠辣果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在看清尉瑾的手段后,朝中之人便沒有誰再反對尉瑾登基。
不過幾日功夫,尉瑾的地位便這么確定了下來。
而這日,他登基的消息也已經(jīng)傳遞到了城門附近的一處宅子當中。
院子里,一姿容妍麗的布衣女子正提著菜籃子走了進來,迎面便看見阿生在院子里練武,而尉遲則靜靜坐在石桌前,手上拿著一封信函,不知道是誰傳遞給他的。
只見他穿著一身白衣,如今寒冬已經(jīng)過去一大半,春天的暖意漸漸顯現(xiàn)出來,尉遲穿的也就沒那么厚實了。
質(zhì)地輕薄的衣擺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加之尉遲容貌俊朗,神態(tài)安寧,自然而然的帶了幾分謫仙般出塵的氣質(zhì)。
尚珂蘭將籃子放在石桌上,從石桌上拿起杯子倒了杯水,神色有些凝重的看向尉遲:“再過幾日,便是尉瑾登基的日子,屆時封都城門的護衛(wèi)會更加嚴密,我們?nèi)粝氤鋈?,最后現(xiàn)在就從封都離開,夜晚那些人會加倍警惕,而白天的話,想要出去反倒容易很多。”
說到這里,尚珂蘭頓了一下,繼而有些遲疑的對尉遲道:“其實,我倒是有個辦法,或許可以讓咱們出去,但是恐怕得委屈你一下?!?
這幾日,阿生在調(diào)養(yǎng)下已經(jīng)漸漸恢復過來,只不過身上傷勢太重,不宜大動。
而尉遲則每日坐在府中,要么看書,要么寫信,待飛鴿飛出去后,他就坐在這石桌前等回信。
尚珂蘭不知道他是寄給誰的,也不知道是誰回給他的,但她也沒有去打探尉遲的事情,只是一直想著離開封都的辦法。
只要出了封都,一切就都變得好辦起來。
尉遲將信函上的內(nèi)容全都看完之后,才將信函收進懷中,并對尚珂蘭微微笑了笑:“不必,我有個朋友,明日會在城門口接應我們,屆時我們直接去就好了。”
現(xiàn)在封都戒嚴,就算有通行證都不一定給你過,這些人還拿著尉遲的畫像在城門口站著通緝尉遲。
不管是進去還是出去,都會被那些士兵仔細的檢查一番。
見尉遲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主意,尚珂蘭便點頭應下,不再多言。
此時,兩人的話音落在了阿生耳朵里,阿生有些遲疑的看了他們一眼,眼神心虛的閃爍了一下,便很快收回目光,不再看向他們。
這時,尉遲起身朝房間里走了過去,似乎到了他打坐的時間了。
見此,阿生才敢松了口氣,來到桌子上坐下喝水。
一套武功練下來,阿生現(xiàn)在有些吃不消,顯得很是疲憊。
尚珂蘭給他倒了杯水,有些無奈的看向他:“你應該自己把真相告訴他,不然一直這么躲避你家主子,他一定會察覺出來的?!?
聞言,阿生臉上的忐忑之色又重新浮現(xiàn)了出來。
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干脆撲在石桌上,把臉埋進手肘間,悶聲道:“可我答應過之前的主子,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
對于阿生說的之前的主子,尚珂蘭猜測,也許是皇后。
不過,尚珂蘭仍舊搖頭,對他說道:“這些事情本就跟阿遲有關,你若此時將所有真相都跟他坦白,說不定還能幫到阿遲,換個大膽的猜測,也許你所知道的秘密,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呢?如果跟阿遲作對的人,已經(jīng)知道了阿遲所不知道的事情呢?這不是平白把先機推給別人嗎?”
此話一出,阿生整個人震了一下,隨即,他臉上浮現(xiàn)出的掙扎之色更為明顯。
雖然,他現(xiàn)在挺后悔當時在密道里把尉遲和尉瑾是親兄弟的事情告訴給了尚珂蘭。
畢竟,按照尚珂蘭性格來看,她不是一個蠢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