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兄,我想,趕緊當(dāng)上家主,可是,不想招親?!?
郝香香坐在石桌上,一雙從裙擺下露出來,在石桌旁蕩來蕩去,她笑著看聞公子在廊下配藥、搗藥。
如今的郝香香,一雙美目靈動,左右顧盼,一張小嘴如櫻桃般,鮮艷欲滴,臉頰白里透紅,如塘映朝霞。
院子里沒有別人,五師兄已經(jīng)走了,郝香香心里刮起涼爽的小風(fēng),嘿嘿,難得啊,就我和聞公子,兩個人……
聞公子一大清早就開始制作藥丸,到了郝香香起床時,已經(jīng)配了七八成的藥,還差幾味要緊的,最后,就是等著從茶園里采來的新鮮花瓣了。
郝香香已經(jīng)吃了七日的藥丸,也就是聞公子精心做的肉餅。容貌幾乎沒有什么變化了,細微改變,非常人能察覺,只有聞公子能看得出來。
紅頭發(fā)的五師兄,及時地告假,回了寒山,說是去師傅的藏書閣好好翻書看看,能否找到郝香香容貌變化的根源,以求更穩(wěn)妥的保持容顏的法子。
聞公子看出五師兄有些魂不守舍,可是沒明白到底是什么緣由。聞公子雖然已經(jīng)尊為掌門,可是面對比自己年長的師兄,仍然恭謙如舊。五師兄得到掌門的應(yīng)允后,逃也似地飛奔向寒山去了,再不走,這個院子里就屬自己亮晃晃,如太陽,日夜照耀著。
聽見郝香香的話,勾起聞公子心里一直藏著的一個疑問:這位郝三小姐,為什么一開始不愿意當(dāng)家主,后來一夜間又愿意當(dāng)家主了?而且既然要當(dāng)家主,不招親可怎么辦?
聞公子的眼風(fēng)掃了一眼百無聊賴的郝香香,說道:“你倒是說說看,為什么愿意當(dāng)家主?又為什么不愿意招親?”聞公子的眼睛深如潭水,波瀾不驚。可是就是這樣的眼神,像君梅山的閃電一般,能把郝香香擊暈過去。郝香香感覺自己渾身哆嗦了一下。
她勉強穩(wěn)住心神,心里暗戳戳地想,你的問題可真多余,還能有什么為什么,想當(dāng)家主,是為了這樣才能留在你身邊,不想招親,也是為了能留在你身邊,兩個問題,答案都只有一個唄。
可是,心里這么想,嘴里可不能說,姑娘家家的,要是這樣說出自己的心思,該多么難為情啊。
郝香香一直在費大娘身邊長大,和農(nóng)戶的子弟們混在一起,也曾偷偷聽過那些比她大的姑娘們的悄悄話,看過小伙子悄悄拉著小姑娘的手,鉆到河邊樹林里去。哎呀,這樣的事,都得是男孩子主動,哪有小姑娘主動說出口的?
聞公子見郝香香不肯開口,換了一個問法:“那你說說,如果你當(dāng)上家主,你第一件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這個問題太好回答了,郝香香眼前浮現(xiàn)出銀杏那個賤丫頭的模樣來,于是,脫口而出:“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銀杏趕走,讓她再也不得靠近!”
聞公子啞然失笑,心想,郝香香是為了銀杏欺負她,就這樣懷恨在心,可真是小女子小肚雞腸。他哪里知道,郝香香討厭銀杏,是因為銀杏一直試圖成為聞公子的女人。小女子的心思彎彎曲曲的,難猜難猜。
聞公子又問:“女子長大都要成親,作為家主,不想招親,你想怎樣?“
“我想,我想,像綠梅那樣,嫁人!”
綠梅就是附近那家農(nóng)戶的大閨女,郝香香去借了幾次水桶,就認識了。綠梅已經(jīng)嫁人了,有了一個奶孩子,天天抱著,她就嫁在君梅山下的村子里,隔三差五地回來,在娘家住著。
郝香香和綠梅投緣得很,綠梅經(jīng)常和她說說自己的丈夫有多么體貼,郝香香很羨慕她可以嫁給自己喜歡的人。而綠梅羨慕郝香香,長得這么漂亮,還是郝家的三小姐,吃穿不愁,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郝香香離開費大娘后,一直覺得很寂寞,遇到綠梅后,這幾日,她們幾乎每天見面,嘰嘰呱呱,聊得火熱。
聞公子見過一次那個綠梅,綠梅隨著郝香香過來,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