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碎雨樓的樂顏姑娘為大家彈上一曲,公子大人們要喝的盡興?!?
蘇夏煙剛剛坐下,又撫上琴,她要賭一把,如果賭贏了,她拿著彈琴的報酬離開這里。如果不幸賭輸了,直接自刎。
她不想在看到溫玉了。
或者說這是她逃避的一種辦法,她真的累了,她在一種親密又疏離的矛盾中輸了。
又是上午那熟悉的琴聲,溫玉坐定不去管身邊那些湊上來的女人。
他走上前,一步一步的很穩很慢,老鴇不敢上前攔住他,這是溫玉不比他人,其次她相信以蘇夏煙的容貌也可以獲得不小的價錢。
蘇夏煙看著不斷走進的他,手心里都是汗。
他猛地掀開簾子,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的女人,明明一身素衣,卻感覺散發出別樣的氣場。
雖然帶著面紗,蘇夏煙有一種被他看穿了的果露感,“公子請出去,我不見客?!彼椭^,聲音故意弄的嘶啞。
溫玉又看了幾秒,邁著器宇軒昂的步子走了出去回到了位置上。
蘇夏煙感覺渾身一震,天曉得剛才她有多怕,沒認出來就好,空氣中彌漫的還是溫玉身上的味道,混著濃重的酒味。
終于把那首曲子彈完,蘇夏煙趕緊起身要離開這里。就像是坐的地方有針扎一樣,她要趕緊離開,這里太危險了。
“蘇夏煙,別來無恙?!睖赜竦穆曇艉鋈辉陧懫?,他那深邃的眸子猶如天邊飛來的一只鷹,犀利冷峻地讓人打顫。
一雙劍眉高高揚起,大廳里,嬉鬧著的男女見到了這樣一個眼神和那樣的聲音,紛紛安靜了下來,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蘇夏煙脊柱一直,還是認出來了,“別來無恙”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憑她對他的了解便知道能說上一句“別來無恙”已經是他最大的限度。
蘇夏煙要走的步伐驀然停止,站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樣。“蘇夏煙,你還想要逃嗎?”醉酒后的他,此刻顯得格外清醒。
對,她就是還想要逃,為什么到哪里都有他呢?為什么自己就是離不開他呢?
一個身著紅袍,俊逸冷酷,目空一切般的孤傲,深沉到讓人害怕,似乎沒有任何人能洞悉他內心的一切,即便心中有千般情愫,化成話語的也就那么一兩個字,溫玉的心比海深比山高,誰又能潛入海底攀上山頂峰呢;
一個身著白裙,氣質冷冽,春風般和煦一人,不經意間流露的風情,透著顛倒眾生的魅惑,在不知不覺中,驚艷了人間,蘇夏煙的心似一道溫泉又像是冬天的寒冰,讓人想要靠近又不敢。
這樣的兩個人站在碎雨樓里,旁邊的一切事物仿佛是不存在的。
“樂顏,你這是做什么,溫少爺看上你是好事,趕緊滾去給他倒酒?!崩哮d不知道之前的事情,得到消息匆匆趕來,嚷叫著蘇夏煙。
溫玉的眼神變得凌厲,老鴇感覺身上似乎挨了幾刀一樣,堪堪閉嘴。
“過來。”溫玉語氣有些許不耐,此番看見了蘇夏煙在這煙花之地不悅心情
只命令她“過來?!?
蘇夏煙不動,就站在那里,老鴇也發現事情并不是那么簡單,溫玉那桀驁的氣勢和淡然以對的墨怡,心中只祈禱著碎雨樓能保住才好。
“放了我吧?!钡榷鄷r她紅唇輕啟吐出這樣一句話,放了她吧,別在讓她的心都是他了,別在讓她滿腦子都是他了。
“你要走?”他上前用力一帶,她便重重的落入他的懷中,身上的骨頭撞疼了她的肩膀。
“是?!彼蜏赜駨氐讋澢褰缦迯拇?,她若走出那個世界,那么那世界便與她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若不許呢?!?
“殺你。”蘇夏煙被迫依偎在他懷中,摸著袖子里是準備自刎的短劍。
“殺我?”他唇角高高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