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他睡了有一個月了?
“不,你睡了三個月。”絳月道。
“三個月那番人?”他有些擔心。
“退了。”
“如何退的?”
趙將軍領兵三千,從側面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還燒了他們的糧草,番人不敵,便退了回去。只是趙將軍不幸戰死”說著,她的語氣里有一絲悲傷,她未曾想,一個大家閨秀竟有一天會身穿戎裝,騎著戰馬,拿著金槍,上戰場!
“趙將軍?哪個趙將軍?”他有些疑惑,為何他從未聽說過有什么趙將軍,但是他心里卻莫名的慌張,他不知為何,心里有一絲害怕。
“趙煙花。”絳月平靜的說。
“尸體?”顧西北微微一愣,隨即問道。
“沒有。聽將士說,趙將軍被敵軍懸賞,死于亂箭之下,沒留全尸,只帶了衣物回來。”
顧西北為絳月擋箭,若是沒有他顧西北,今天的絳月也不會站在此處同他說話。大抵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罷,顧西北終于撼動了絳月這棵大樹。她說:“你曾問我等一個永遠都回不來的人累么?我現在累了,西北,我們”
顧西北搖搖頭:“可我不累,我會等她回來。”
顧西北腦海中時常浮現當日他初見她時的場景,她著了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
將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對鏡梳洗臉上薄施粉黛,一身淺藍色挑絲雙窠云雁的宮裝,頭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梅,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邁著蓮步。
她笑眼盈盈,輕啟紅唇,輕聲說道:“小女趙煙花,拜見公子。”
那時候的她,笑顏如花,舉止優雅,端莊大方,她一個修養如此之高的大家閨秀竟為了取悅他而丟下了那本屬于她的古琴,拿起了不屬于她的長槍。
一雙芊芊玉手也布滿了老繭,這本是他欠她,如今,就讓他用思念與等待,來償還吧!
后來,邊關的城墻上換了另一個人那人每每黃昏都會立于高處,舉目望著遠方,期盼著那一人騎白馬著戎裝,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對他說:“我回來啦!”
再后來,朝廷和番人均陷入內斗,西北之地已經無人爭奪。朝廷不發糧餉,很多將士因吃不飽而逃走。絳月也走了,聽聞她要出嫁了。
邊關小城的人也越來越少了,大家都遷到物資豐富的大城里。這個小城徹底落寞了下來,目及之處皆是荒蕪。一到黃昏,更是無盡荒涼。
這里變成了一座孤城。
聽聞,在邊關斑駁破敗的城墻上,始終有一個人執著破舊的長槍守著,等著一人凱旋。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仍守著孤城。
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
緣分落地生根是我們。
看完后,蘇夏然問道:“這就是你的故事?你是誰?”
“我本想與他廝守一生,怎奈何這世間有著太多太多的無奈。”那聲音,夾雜著一絲悲傷一絲凄涼,還有著不易察覺的無奈。
但是他心中卻十分凝重,夏然為何近些日子來頻繁的暈倒,每次暈倒的時間長短都不一樣,他找來大夫,大夫卻說只是過于疲勞,開了點補藥,說了幾句讓她好好休息的話便沒了,但是補藥吃了那么多,這些日子他從未讓她做過任何疲勞之事,為何她還會像以往一樣突然暈厥?
夏然的身體,到底是怎么回事?
每次她暈倒,他都害怕極了,害怕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