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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楚希安和沈宜安還有燕嬰先熟悉一下,楚和靖特意安排了他到沈宜安的院子里住。
但楚希安還是自己偷偷跑了回去,沈宜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去探望楚和靖了,她知道他舍不得楚和靖,但他這個孩子一向善解人意,估計也不會去打擾楚和靖休息,估計也就是在外頭看一看了。
但想來楚希安在這里也不自在,沈宜安就只做不知道他出去了。
不過今天晚上,楚揚也去探望了楚和靖。
得到消息的時候,沈宜安和燕嬰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
楚希安在院子里站著,見得他們兩個來了,趕緊行禮。
“你父王在里頭和皇上說話,你怎么不進去?”燕嬰看他站在這里,有點奇怪,問道。
楚希安輕聲道“恐皇上要和父王談論國事,我不便在場。”
楚希安是楚和靖的兒子,他說他沒有野心,可是也得別人相信才行,所以不管是和楚揚一起上課或者是其它時候,楚希安都很避諱,盡量不摻和國事。
“有什么可避諱的,”燕嬰笑了一聲,“楚揚那廝……”
他的話還未說完,仿佛想起什么,就咽了下去,只對沈宜安道“你先進去吧,我在外頭陪著他。”
楚國的事情,燕嬰身為北燕世子,也懶得摻和。
沈宜安點了點頭,便進去了。
她進去的時候,楚揚正坐在楚和靖跟前,不知道在和他說什么,下巴微微抬起來,從背后看起來,他整個人都是緊繃著的。
他看起來很緊張,但也想讓自己表現出自在和高傲的樣子,沈宜安想,這楚揚恐怕在楚和靖跟前,也并非像是外界傳言一樣,總是唯唯諾諾,一句話也說不上。
楚和靖看見她來,似有幾分驚喜,狠狠咳了兩聲,勉強擠出一個笑來。
“你喝了藥可好些了嗎?”沈宜安問道。
她如今站在楚和靖面前,倒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到底是個什么關系,自己又應該用什么態度。
也許,就像是那種幼年相識玩得很好,后來分隔多年無法熟悉起來的朋友吧。
不過沈宜安剛剛說完,眼角余光就看到楚揚又瞬間繃緊,飛速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駝了駝身子,將自己縮成一團,顯得有幾分頹廢。
但是他剛剛那一瞬間的動作,卻完全落在了沈宜安的眸子里。
她只做沒看見,仍舊看向楚和靖。
皇甫奉給楚和靖開了點藥,能讓他稍微有精神一點,難受雖然還會難受,但到底還是能舒服一點的。
楚和靖點了點頭,咳了兩聲道“還要多謝皇甫前輩才是,我剛剛又起來看了點折子,若是沒有那藥,定然是起不來的。”
沈宜安聽得此言,心里頭又說不出是什么酸澀的感覺。
皇甫奉說過,這藥其實也是透支楚和靖精神的藥,會讓他提前薨逝,但對他而言,痛苦地多活兩三天,好像也沒什么用了。
但楚揚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顯然心里已經有了想法。
幾人沉默了片刻,忽而,楚揚道“之前叔父所說的青海的事情,我已經去辦了,叔父還請不要著急。”
楚和靖點了點頭,“好,如今你也大了,處理這些事情,叔父是放心的。”
楚揚恍若不經意地往沈宜安這邊看了一眼,他今年還不到十歲,自以為自己心機深沉將一切都玩弄于鼓掌之中,但他還是不夠沉得住氣,許多事情,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讓人看穿了。
沈宜安仍舊不動聲色。
“豐越十八州的事情,我也會放在心上的,無論如何,叔父也要保重身子為先,其他的事情,都不如叔父重要。”楚揚又道。
楚和靖看著卻沒了什么精神,只是擺了擺手,沒有繼續和他說,仿佛連他剛剛說了什么話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