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本該是秋高氣爽的好天氣,但是如今京城里的百姓卻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日日都有烏云在頭頂,壓得人喘不上氣來。
誰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一夜之間,驛館就被人層層包圍起來,就算是從驛館前百丈遠前路過,想要腳步稍微慢一點往那邊看一看,都會立即被人用槍尖指著喉嚨。
往日總是在京城各個酒樓晃悠,見誰都是笑瞇瞇的燕世子,忽然就不見了身影。
而靖王,也有三天沒有上朝了。
楚國已經風平浪靜了十幾年,如今總算是暗潮涌動。
太子被抓,皇后形同幽禁,皇上親封的異姓王被禁足之后逃離京城,北燕大亂,來楚國的使臣卻被禁錮在了驛館之中無人可以進出,沉寂多年一朝崛起的靖王府重歸沉寂。
無數人想要探知這些事情背后的秘密,也好在這暗潮涌動之中,渾水摸魚。
平和時代只會讓百姓安居樂業,只有亂世才會出英雄。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京城里對這些事情的猜測已經有了無數個版本。
皇宮雖然和外頭甚少有往來,但是流言蜚語也半分不少。
被楚匡義呵斥之后就病了的七公主也聽到了不少。
她這幾日身上沒什么力氣,鮮少出門。
她本來以為,只要自己不去看沈宜安,楚匡義就找不到機會繼續為難她。
但是那天,她分明聽到有人說,那天皇上親手抱了一個病怏怏的女人進宮。
那宮女形容的長相,與沈宜安極為相像。
再聯想到自那天開始燕嬰就被囚禁在了驛館里,七公主幾乎已經能確定了,那個人就是沈宜安。
“公主!”
見七公主翻身下床,白芷也被驚了一下,“您這是做什么呢,您身子還未好利索,大夫說您不能見風的啊!”
“我要去見父皇!”
七公主哆嗦著手系上了披風的帶子。
憤怒讓她的頭腦更為不清醒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什么,但是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仇牧起不在,她要替他保護好沈宜安。
白芷撲過去抱住了她的腿,“公主,您聽奴婢的吧,您前段時間就被皇上斥責了一番,您本來就是個重情的,您自幼最受皇上的寵愛,被斥責之后,您不知道多傷心,若是再被斥責一番,您再病了可怎么好?那些和您無關的人和事,您就別管了吧,公主!”
七公主氣得跺腳。
“什么叫和我無關的事!這件事我不得不管!父皇……父皇若當真寵我,他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我早就看穿了!”
七公主話未說完,眼眶就先紅了。
白芷勸不住,她到底是去了楚匡義那里。
喜公公在門口攔了一下,還未說話,七公主便繞過他,一腳踹在了門上。
后頭的小太監都被嚇了一大跳。
“公主!公主您這是做什么啊……”喜公公趕緊上前攔住她。
楚沉瑜滿臉是淚,哭得話都說不出來,只氣呼呼咬牙,不停地踹著門。
“老喜,讓她進來!”
聽得楚匡義的聲音,喜公公只好松了手,而楚沉瑜也像是被嚇到一樣,不敢動彈了。
從小她雖然受盡寵愛,刁鉆跋扈了一些,但也不敢真的對楚匡義不敬過。
然她還是挺直脊背踏進門去。
里頭只有楚匡義一個,臉色看起來比前幾天好了許多。
畢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父皇,兒臣請您現在就放了沈宜安。”七公主抬起頭來,直視著楚匡義。
楚匡義手上動作頓住,眸子一縮,冷意盡現。
楚沉瑜顫抖了一下,卻沒有閃躲。
“與你無關,趕緊回去養你的病。”他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