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妃尖叫了一聲,“皇上!你會忘記臣妾的,就像當初忘記……”
“啪!”
璇妃還未說完,秦岐就甩了她一巴掌。
清亮的聲響讓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
璇妃不敢置信地看著秦岐,而秦岐的右手也微微有幾分顫抖。
“璇妃,”他沉聲道,“你僭越了。”
這幾日一直都瘋瘋癲癲的璇妃一瞬間仿佛忽然清醒過來。
她低頭,將自己赤裸著的雙腳縮到了裙子里頭,低聲道“臣妾有罪,還請皇上寬宥。”
“秦扶桑如今身子還不甚好,這段時間,就不必來給你請安了,你只好好養(yǎng)胎,別的事情都不要管。”
“是……臣妾知道了。”
秦岐的話,已然斷絕了璇妃最后的希望。
但她縱有再多不滿,此刻也只能咬牙應了下來。
璇妃與秦岐多年來同床共枕,她對秦岐,還是很了解的。
他多次提起她腹中胎兒,便是在警告她,若是她再打秦扶桑的主意,她也就沒辦法好好生下這孩子了。
“朕要去瑜妃宮里了,你們兩個看完秦扶桑,便早點離開吧,宮門要下鑰了。”秦岐沉聲道。
他的目光,從沈宜安身上掠過,帶著幾分打量。
沈宜安和楚沉瑜皆應下。
秦岐此人,身上帶著壓迫人心的力量,有他在身邊,仿佛氣壓都要格外低一些,呼吸也很困難。
秦岐走后,璇妃赤著腳立在那里,看著沈宜安冷笑。
“你來看秦扶桑,你為什么還不帶著他再去死一回?”
楚沉瑜亦是擰眉,“他可是你親生兒子!”
“呵,”璇妃冷嗤一聲,“他也配。”
說完,璇妃轉(zhuǎn)身,往回走去。
秦扶桑本在偏殿里休息,楚沉瑜和沈宜安出去的時候,他也剛好出來。
三人撞到一起。
秦扶桑微微頷首。
楚沉瑜道“你們兩個先說話,我去旁邊。”
秦之亥不喜秦扶桑,她又和秦扶桑沒什么交情,不必多來往。
楚沉瑜想,自打嫁過來以后,秦之亥幫了她許多,有些事情,她還是要替秦之亥考慮一下的。
“勞煩沈姑娘過來一趟,”秦扶桑輕聲一笑,“今日的事情,還是要多虧了沈姑娘,如若不然,我只怕就要死了。”
秦扶桑搖了搖他腕上,還黑著的那條鏈子。
沈宜安簡直不知道,秦扶桑到底為什么還能笑出來。
老天幾乎將所有的惡意都降臨在他身上。
被自己愛的人背叛的滋味,沈宜安從前嘗過,也能體會秦扶桑如今心中之痛。
但她當年愛楚和靖,乃是一廂情愿,而璇妃,卻是秦扶桑的親生母親,剪不斷,割不開。
當年沈家敗落,楚和靖是幫兇,她都幾近瘋癲,而如今,璇妃卻幾次三番想要秦扶桑死。
一個給了你生命的人,想要結(jié)束你的生命。
這種絕望,怎可言述。
秦扶桑只怕是心臟都在滴血,他面上卻還能笑出來。
“你這又是怎么了?”
沈宜安瞥見了他腕上的傷痕。
“不打緊,”秦扶桑垂眸,輕描淡寫道,“不過是一點皮外傷罷了,算不得什么。”
剛剛,這里還血流不止,他看著那鮮紅的血液從自己腕上汩汩而出,卻只覺得痛快。
仿佛流出的血越多,他和璇妃的聯(lián)系也就越少。
“你如今覺得怎么樣,要不要明日去找老頭兒瞧瞧?”說完,沈宜安又趕緊道,“或者叫老頭兒進宮幫你看看也好。”
她如今和皇甫奉都住在秦之亥府上,的確是不好輕易邀秦扶桑前往。
秦扶桑自然也懂,只當是沒聽到沈宜安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