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話便有點心不在焉。
秦扶桑沒在秦岐那里呆多久,聽常樂公公說沈宜安在瑜妃這里,便直接過來接她離開。
瑜妃笑了一聲道“宣王對你還真是情深意重,你們兩個往后可要好好的,本宮還等著你給宣王誕育個一兒半女呢。”
這話若是叫顧惜月聽到了,只怕又要氣個半死。
秦扶桑帶著沈宜安往外走,低聲道“皇上只怕是對我在外做的事情有所懷疑了,但是他還沒有掌握到證據。”
“畢竟他有那么多兒子,我算不得其中的佼佼者,他大約不光是懷疑我,也在懷疑其他人。”
秦扶桑調動了自己近乎全部的勢力想要在豐越十八州的土地上做點文章,秦岐覬覦這塊土地許久,那里發生的事情,他不會完全沒有察覺。
但是他尚未查出來,到底是誰的人。
畢竟,自打楚國將這塊地劃歸秦國以后,那里魚龍混雜,各方勢力都在其中。
沈宜安微微頷首道“無論如何,你要小心才是。”
“自然。”
這時候太陽已經慢慢升起來了,亮堂堂得曬人,秦扶桑也只穿了一件長袍,卻頗有幾分冰肌玉骨之意,他想起,從前便是在這樣的酷暑天氣里,他也是要穿夾襖的,好在如今,都熬過來了。
他偏頭看沈宜安,陽光傾灑在她面上,細嫩肌膚上幼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她仿佛感覺到了秦扶桑的目光,抬起頭來看他。
“有件事,還想請你幫忙。”
沈宜安微微蹙眉道“我有個簪子,你幫我查一下,那到底是誰的東西。”
秦扶桑應下。
顧惜月迎面走了過來。
“王爺與皇上談完事情了?”
和璇妃說過話以后,她面上如春風過境,竟然看見秦扶桑與沈宜安并肩而行也沒多少怒意,反而帶著幾分莫名其妙的笑意。
“王爺可要再去給娘娘請個安,璇妃娘娘很掛念王爺呢,只是近來娘娘身子有些不適,所以大婚的時候,娘娘沒能親自前往,覺得很是遺憾。”顧惜月帶著幾分惋惜道。
“無妨,”秦扶桑輕淺開口,“下次也是一樣的。”
沈宜安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那一刻的秦扶桑,忽然給沈宜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然后她才想起來,從前哥哥在的時候,便是這樣的。
對待自己不喜歡的人,永遠都是冷言冷語,一句話就能將對方噎死。
顧惜月卻未翻臉,仍舊笑道“娘娘懷孕辛苦,卻還是掛念王爺,問了妾身許多關于王爺的事情,王爺若是平時閑了,也該多去看看娘娘才是,畢竟母子連心,娘娘總是心疼王爺的,有些人如今看到王爺得勢,千方百計想要攀附上來,但王爺可要看清楚了,那種人,不過是在算計王爺罷了。”
“嗯,”秦扶桑應了一聲,“既然如此,你平日左右閑來無事,就多來吧。”
母子之情嗎?
他和璇妃,還有什么母子之情呢?
璇妃巴不得他早點死,而他也早就心如死灰。
顧惜月當即便應了下來。
不管怎么說,她若常往宮里來,至少秦扶桑就不能再禁足她了。
今日與璇妃聊完以后,她倒是覺得受益匪淺。
璇妃在后宮得寵這么多年,還是有她自己的本事的。
她告訴顧惜月,萬事不要急,這世上,永遠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笑得最美的。
回去的時候,顧惜月甚至沒等到秦扶桑說,便主動自己單獨乘坐了一輛馬車。
璇妃說,她現如今要緊的并不是取得秦扶桑的寵愛,而是讓秦扶桑盡可能地打消對她的懷疑和戒備。
愛情固然是個好東西,但留住人才是最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