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就是想模糊她何家人的身份。
畢竟,這少將軍可是朝廷命官,而少夫人不過是個命婦。
她和少將軍過不去,那是干預國事,但是訓斥一個沒有誥命的年輕命婦,她還是可以的。
“還有你,”孫貴妃轉過臉去,看向沈宜安,“既然皇上叫你來給姚嬪沖喜,你就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就是了,剛剛本宮沒問你話,你為何要回答?”
在孫貴妃看來,何意悅既然好惹,那她就殺雞儆猴,好好訓斥一番她的表姐。
但偏偏,孫貴妃不知道,對于何意悅來說,總歸她的臉皮厚,被說幾句也不甚打緊,過一會兒也就忘了,但誰要是敢對沈宜安不好,那可是觸碰了她的逆鱗。
“要不是貴妃想要和我過不去,表姐也不會幫我說話了,說到底都是我的不是,貴妃若是生氣,只管罰我就是了,喝酒的也是我,不關我表姐的事情,貴妃有什么,沖我來吧。”
何意悅是個直腸子,有什么就說什么。
孫貴妃若是當真今日不痛快,左右在后宮喝酒就是她的不對,那么就算是罰她,她也不會心懷怨念。
但孫貴妃是個在后宮里浸淫多年的人,心思九曲十八彎,她只覺得何意悅此話就是故意在和她過不去。
一時間,孫貴妃的臉色更難看起來。
“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存心和貴妃娘娘作對不成,你知不知道……”
見孫貴妃臉色不好看,旁觀的宮女趕緊上前一步呵斥道。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后頭就傳來了一陣輕輕的咳嗽聲。
姚嬪踩著小碎步過來,在孫貴妃面前微微欠身行禮。
“貴妃娘娘這是怎么了?發這么大的火。”
“無事,”孫貴妃冷冷抬了抬下巴,“只不過是訓斥兩個不守規矩的人而已。”
“是少將軍和表小姐嗎?”姚嬪以帕掩唇,輕輕咳嗽了兩聲。
她站得離何意悅這樣近,早就聞到了何意悅身上傳來的酒氣。
能在李成利身邊獲寵的女人都不簡單,不過是眨眼之間的功夫,姚嬪就大概猜到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都是嬪妾的不好,貴妃娘娘要是生氣,只管生嬪妾的氣就是了,”姚嬪微微垂眸道,“嬪妾身子不適,這才讓皇上憂心,皇上才會請了少將軍和表小姐進宮來,千錯萬錯都是嬪妾的錯,是嬪妾不該身子不好。”
姚嬪又咳了兩聲,才道“少將軍本就是于江山社稷有大用的人才,如今卻為了嬪妾只能蝸居在這后宮里頭,嬪妾每每想起,總是寢食難安,特意去請求了皇上,叫少將軍出宮,原本嬪妾的病,有表小姐一人也夠了,只是少將軍放心不下表小姐而已,但是皇上說了,少將軍在宮里,也照舊可以和他商議國事,今日,也是皇上叫了少將軍去談事情……”
“總之都是嬪妾的不是,娘娘要罰就罰嬪妾吧,若是少將軍有事,嬪妾心里更加過意不去,也會耽誤了皇上的事情!”
姚嬪這話說完,不光是孫貴妃,連何意悅都目瞪口呆。
若不是沈宜安在旁邊拉了一下,只怕是何意悅就要問一問姚嬪,今天李成利什么時候叫她過去了。
沈宜安在一旁垂眸,長長的睫羽擋住了她全部的神情。
她忍不住在心里想,這姚嬪,果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她這番話說出口,孫貴妃是萬萬不敢再對何意悅怎么樣了。
她只說了何意悅是被李成利叫過去的,但是沒說過李成立和何意悅一起喝的酒,但是卻由不得孫貴妃不這么想。
更何況,孫貴妃萬萬不去會求證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要不然,豈不是后宮干政了嗎?
只是這樣一來,孫貴妃只怕就對姚嬪更加不滿了。
縱然姚嬪現在得寵,但孫貴妃多年在后宮屹立不倒,膝下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