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嬰剛剛起床,還有幾分不清醒。
杜玉宛哭哭啼啼地拉著他的衣袖,他卻仿佛聽不清杜玉宛在說什么一般,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輕聲道“嗯,我知道了。”
杜玉宛的淚痕干在了臉上。
她有點不太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
“朗哥哥……”她在地上跪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去扯了扯他的衣角,“我哥哥……”
還不等燕嬰說話,旁邊的燕十七便沒好氣道“杜小姐不必哭了,也不必找世子了,杜以山是被我關(guān)了起來,就扔在后頭柴房里。”
她瞬間一愣,仰起頭來看燕嬰。
燕十七不過是他身邊的一個奴仆,而杜以山卻是她的親哥哥,燕十七這么做,難道不是在她的臉?
燕嬰就真的眼睜睜地看著她被如此折辱?
可她看著,燕嬰?yún)s仿佛毫無感覺。
“不知我哥哥犯了什么錯,你要這樣對他?”她咬牙,看向燕十七。
燕十七不帶半分感情開口,“這種問題,杜小姐還是等著親自去問問杜以山吧,他自己未免太大膽了些!居然敢做出那種事情來,若是傷了沈小姐和卿羽,我絕對不會饒過他!”
“但我哥哥到底也不曾真的對他們怎么樣,再者說了,卿羽不過是個下人,沈宜安也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她扯著脖子開口。
沈宜安曾經(jīng)嫁過人這件事,還是寧琪玉告訴她的。
她不明白,她再怎么樣也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可那沈宜安可是嫁過人的啊!
朗哥哥是瘋了嗎!
她一時激動,這些話便脫口而出。
與她平日里溫婉膽小的樣子,倒是大相庭徑。
連燕嬰都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瞬間心驚,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下意識捂住嘴,只紅了眼眶,哀哀開口道“朗哥哥,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你放過我哥哥吧……”
燕嬰不舍得責罰她,她是知道的。
燕嬰?yún)s清冷道“這件事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之前我送給你的東西都被你哥哥偷走拿去輸?shù)暨@件事,本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對他做什么,這次要是再不處罰的話,也實在是說不過去,父王很喜歡沈宜安,她住在威武王府,卻出了這種事情,丟人是一方面,讓人覺得我威武王府安保不利,是另外一方面。”
她還要說什么,一旁的燕十七卻道“是呢,而且這次的事情還不知道是不是杜以山一個人做的,他雖然膽大妄為,但是有些事情如果沒有人配合的話只怕是很難完成,不知道是不是杜小姐……”
燕十七的話還未說完,她便瞬間驚了一下,趕緊道“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朗哥哥,我是今天早晨起來才知道哥哥出事的,他做的事情和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啊!”
要是被燕嬰知道這件事和自己有關(guān)系,只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
她重重咽下一口唾沫去,內(nèi)心忐忑不安。
“我的意思是說,不知道是不是杜小姐之前被杜以山偷走的那些首飾,換來的銀子他還沒有花完,所以才收買了別人來幫他做事,”燕十七似笑非笑地看著杜玉宛,“杜小姐不必緊張。”
“我沒緊張。”她趕緊開口,卻不由自主地擦了一把額上的汗珠,這一切的動作,都被燕嬰看在眼里。
燕嬰別過頭去,燕十七則一直盯著她看。
卿羽乃是燕十七最喜歡的人,二人也是相處了許久,燕十七才看清自己的心。
原本這次回來,他也是想著,如果燕嬰和沈宜安成親的話,那么他也就要求娶卿羽了。
這么多年來,他除了吃點瓜子以外基本就沒有別的愛好,燕嬰給他的月例銀子不少,他都存了下來,絕對要給卿羽一個轟轟烈烈的婚禮。
他雖然無父無母,但是別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