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倒杯水。

“你打算去哪里？”身后少女的聲音清脆而微弱。

陸是的腳步一頓。

“就因為這個原因，你把自己關在屋子里的嗎？”葉非問道。

陸是不敢回頭了。

“蠢貨！”葉非抄起一個枕頭就朝他砸了過去。

“血染毒又怎么了，想要吸血又怎么了！難道還能比你更重要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這個蠢貨！”葉非仍枕頭的力氣也沒有多大，輕飄飄的落在他身上。比一片羽毛砸在身上的力道好不了多少。

陸是轉過身，看著氣急敗壞的少女。拳頭一點點握了起來，手上青筋暴起。

“你還生氣了？”葉非看著他這樣子，感覺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陸是，你就是一個白癡，永遠不懂別人在想什么，只會自己行動的白癡！”

陸是走到她床邊，低著頭，撕開她脖子上的創可貼，問道“疼嗎？”

葉非的怒氣戛然而止了。

她不知道說什么了，說疼？還是不疼。

不疼是假的，說疼，他又會如何？

“我以前發過誓的，要保護你。”陸是的手拂過那深深的牙印。

“但是，你看看我現在做了什么？”云軒閣

葉非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給自己貼上創可貼。

“覺得礙眼就不要看了。”葉非道“都過去了。”

“過不去的。”陸是看著她的眼睛，“小非，我不配當血獵了。”

“混蛋！”葉非抬手一巴掌扇到了他臉上。

她這一巴掌一點力氣都沒有收斂，雖然本身還很虛弱，但是她的力氣夠大愣是把陸是的側臉扇腫了。

“那爸爸呢！羅布鎮的叔叔阿姨呢，還有阿是的親人呢？白死了嗎？陸是，你還活著，不是死了！活著就要為自己的目標去努力啊！沒有去做怎么知道自己就做不到呢！”

血染毒沒有解藥，但是也沒說它沒有別的辦法可以緩解啊！

葉非揪住他的衣領“你看著我，看著我的傷口！我不想幫你逃避了！”

那深可見骨的牙印被葉非呈現在他眼前。

“發生的都過去了，我們要看到的是未來怎么辦！你都要退縮了，我怎么辦！”

你都要退縮了，我怎么辦？！

陸是震愕的看著葉非。

葉非咬著唇，眼底通紅一片。

“阿是，一定會有辦法的，我不放棄你，你也不要放棄好不好？”

陸是后退了一兩步，隨即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葉非視線中。

葉非身體還很虛弱，無法追上前去，只能坐在床上看著少年離開，無能為力。

如果她有辦法就好了。

如果她能幫到阿是就好了。

哪怕是一起墮落為魔……

葉非閉上眼。

翌日。

院長辦公室。

霍格院長目光古怪的看著葉非。

“你說血染毒？”

“感染血染毒的人類是無藥可救的，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在他徹底墮落為食人血肉的怪物之前擊殺他，人人得而誅之，無論是血族還是人類都不會允許這種怪物存活下去。”

葉非握著杯子的手，驟然緊了幾分，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她站起身。“我明白了，謝謝院長。”

“不過這東西失傳很久了，配方也很難搞到，你怎么會忽然問起這個？”

“沒什么。”不敢再問下去，再問下去就真的會暴露什么了，葉非向霍格院長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她要去找陸是，還有三天就是新年了，這一年的新年……

她已經不想去過了。

大雪皚皚的山林中，葉非終于找到了坐在樹下的少年。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