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氛圍在室內持續了一小段時間,直到姜蠻煙忽然開口:“是誰跟你說秦勛移情別戀的事?”一邊說,她還一邊皺起了眉。
剛才她把沈折柳說的重新一捋,可叫她捋出疑點來了。
她口口聲聲說秦勛移情別戀,暫且不提秦勛到底有沒有,可沈折柳那么篤定的同時,偏偏不知道移情別戀的對象?還能把自己錯當成秦勛的新歡。
如果換成自己,姜蠻煙肯定是要將對方的底細摸的清清楚楚。不為別的,總得看看自己看上的男人到底瞎了什么眼才別戀她人吧。而且姜蠻煙認為,她這樣的想法應該是所有女人的共性。
沈折柳不明就里,也跟著擰了下眉頭,像在考慮要不要回答姜蠻煙這個問題。
“這重要嗎?”想了下,沈折柳不打算說。
“重要啊。”姜蠻煙一笑,“不對質一下,怎么知道是善意相告還是刻意造謠?”
沈折柳眉心頓時一緊,心里一個禿嚕,不過腦子里卻在想,怎么對話偏了呢?
她今晚來,不是來質疑什么的。
但顯然現在不由她做主。
“難道不是嗎?”姜蠻煙看著她,一副似笑非笑表情,“你竟然能將我誤認成他的新歡。你怎么就不想一下,如果我是,我會讓他變成現在的樣子?還是你對自己的蠱很有信心,覺得沒人發現得了?”
沈折柳愣愣的,直到此刻她好像才抓住重點。
“你不是……”
姜蠻煙哼笑一聲, 像是在回答她:當然不是。
沈折柳還呆著, 沒想到自己會認錯人。同時,也由這個認錯, 她開始返過去重新思索姜蠻煙剛說的話,秦勛真的移情別戀了嗎,還是存了什么誤會?
邊想著,她邊轉頭看向了躺著的秦勛, 臥室里這么大動靜, 但他始終都沒睜一下眼。
也是,他如今還能有多少力氣睜開眼呢。連外形,都已經不復她認識他時的意氣奮發。
沈折柳不忍心再看變形的秦勛,帶著點心虛的轉回視線, 重新看向姜蠻煙。
這下, 她沒再隱瞞,“是桑羅告訴我的。”
“桑羅?”
“沙桑羅。”沈折柳想給姜蠻煙具體介紹下這人,不過姜蠻煙一下就找準了重點。
“是巫脈另一支的沙家人?”
沈折柳點頭說是, “他的巫蠱術在這一代中很厲害,是翹楚。”
姜蠻煙覺得稀奇,“我以為你們兩家是競爭關系,沒想私底下關系不錯。”
沈折柳沒吭聲,她和沙桑羅可以算是青梅竹馬。自打有記憶開始,每年沙桑羅的父親都會帶著他來寨子里小住一段時間。又都是練習巫蠱術的,他倆也就自然而然玩到了一塊兒。
不同于她,沙桑羅打小于巫蠱術一途上就很有天賦, 學的快又好, 為人也十分熱心,教了她不少。
后來沙桑羅去了大城市讀書, 來寨子的次數和時間少了, 但他們一直都有保持聯系,沙桑羅不時會托人帶信給她, 秦勛離開寨子后, 她因為久等不到秦勛再來, 也就想起了沙桑羅, 那段時間她一面為離開寨子做準備,一面試著聯系沙桑羅, 讓沙桑羅代她尋找秦勛。
沙桑羅也沒有辜負她的請托,為她找到了秦勛的蹤跡, 知道了秦勛所在的城市,還知道了他家的位置,只不過沒想到,秦勛回到自己的城市后,很快就找了女朋友,完全忘記了對她說過的話,也忘記了她這號人。
她走出寨子那個熟悉環境,來到這個全然陌生的花花世界,一直都是沙桑羅在照料她, 帶著她熟悉周遭一切,她對沙桑羅是很信任的, 可是眼下姜蠻煙的問題一直循環在腦袋里,沈折柳不禁心臟砰砰跳。
沈折柳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