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對不起,我以為她會好起來的,我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在騙我們……”青年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疲憊。
蘇清韻非常理解眼前青年的痛苦,以為親人終于回來了,以為念念不忘的親情終于回來了,都突然發(fā)現(xiàn)只是一場空,只是利用而已。
傅黎夜一直都明白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他不想再去糾結(jié)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想趕快離開這里,回到屬于自己的地方,至于那個女人,往后怎樣都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蘇清韻開口輕輕的安慰面前的青年,“你不用感到愧疚的,終究是我們虧欠了白沐,她一時不理解,一時不原諒也沒有關(guān)系,只是我希望她不要再活在仇恨中了,她太累了,她需要停下腳步了。”
青年感激不盡的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拿出藥箱就要給面前的女子包扎傷口。
白沐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之前練功的山洞里面。只有這個地方屬于自己,沒有人防備自己,沒有人痛恨自己,可是自始至終自己只有一個人。
白沐不知道心里的苦痛到底怎樣才能排解,他就是好恨恨所有人恨不得讓這個世上都徹底毀滅。
可是一切終究只不過是自以為是,有些傷哪怕化成灰都會留下深刻的痕跡。
白沐失魂落魄的躺在山洞的床鋪上,卻聽到了有不屬于這里的聲音。
“誰!這是我的地盤,誰在那里?快給我滾出來!”
白沐的聲音在靜謐的山洞里顯得格外空曠,格外寂寞。
山洞的深處默默的走出來一個少年。
那個少年應(yīng)該是剛及弱冠之年,看起來青澀陽剛。此刻用少年獨(dú)有的青澀嗓音開口。
“姑娘,我想在這里找到一個人,那個人我找了好多年,不是故意要打擾您的,我以為這山洞任何人都可以進(jìn)來住的?!?
白沐警惕的看著面前的少年,那少年看起來面龐清秀,目光炯炯。
“你要找何人?”
那少年的聲音如沐春風(fēng),仿佛在訴說著一件沉浸在老酒般醇香的故事。
“再找一個可以讓我重新見到光明的人?”
原來少年失明,看不到任何東西,活在黑暗中已經(jīng)十八年,只是因?yàn)楹每吹难劬陀猩竦耐祝圆⒖床怀鰜硭臍埣仓帯?
白沐慢慢和少年攀談起來,自己到底是多久沒有跟人這樣心平氣和的說過話了呢,好像久到自己也記不太清楚。
“那你的眼睛是什么時候失明的呢?一直沒有請大夫看過嗎?”
白沐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也可以很認(rèn)真的關(guān)心別人。
那少年慢慢解釋著自己的身世,好像是打開了塵封已久的老酒。
“我娘從小就給我下了藥,讓我雙目失明,自打我從活在這個世上那一刻,我就沒有見過任何東西,我看不到你們口中所描述的山河是怎樣的青藍(lán)壯闊,我也看不到你們所說的波光漣漪是如何動人心魄,我只能看到一望無際的黑?!?
白沐聽到這樣的故事只覺得不可思議,然后溫柔的問向面前的少年,“那你恨他嗎?怪他嗎?”
青年明明比面前女子小了好幾歲,此刻看起來卻如同一個老者般睿智,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然后輕聲開口解釋。
“我不怪任何人,也不記恨他們,既然他們給了我生命,讓我能夠有機(jī)會在這世上走一走,那我就要努力活下去,努力找到我從未見過的光明,就算為這樣的光明會付出所有,但是我心甘情愿?!?
白沐只一瞬間就知道面前少年找的人是自己,白府在整個苗疆十分有名,所以既然能傳得出來這樣的美名自然是有一定實(shí)力在的。
“所以你來到這里是為了求醫(yī)對嗎?或者說你是不是在找苗疆白府?”
少年立刻點(diǎn)點(diǎn)頭,“姑娘可是知道他們當(dāng)家主在哪里,如果有幸能夠得到他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