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沫定定地站在她的一旁,聽著她的聲音,也情不自禁地跟著落淚,她抬手擦拭著眼淚,心里瘋狂地默念著,云汐……
云汐……
如果你還在,那該有多好!
接下來,無論是醫生怎么循循善誘地問著,傅芷蕾都拼命搖頭說不知道,她晃動著圓狀物體,“睡吧,孩子。”
傅芷蕾的全身心終于又放松了下來,沉沉地睡了過去。
醫生走出房里,司徒沫跟著走了出來,“她的心里有一道防線很強,一時半會是問不出什么來的,但是我相信,她還會再來的。”
司徒沫點了點頭,“辛苦你了,我剛剛還在想,這次讓她來你這是對還是錯,或者她醒來之后……”
“不會的,她醒來之后全然不會記得自己曾經說過什么,只會記得在我這安穩地睡了一覺,而這一次,她壓抑了這么多年的終于釋放了一些,回去之后或許會得到一絲的心安。”
“不……”司徒沫看著庭院外的燦爛陽光,“我怎么會可能讓她有一刻的心安?”
“我上次給你的藥粉還有嗎?如果你想讓她覺得這次的治療有效果,會來下一次,那么,你就暫時不要先用那個藥粉了。”
司徒沫點點頭,“我知道,但是那個藥在她手上……她幾乎每天都在吃,還以為那是莫奕寒給她開的安神的藥,并不知道被我掉了包。”
上次從莫奕寒那開了安神的膠囊后,司徒沫便將那些膠囊里的藥粉全部倒掉,換成了從醫生這弄來的藥粉,然后那一次到酒店里,跟傅芷蕾的調換了。
這些藥粉,跟莫奕寒開的安神的藥恰恰相反,這種藥的副作用很大,藥性也很強,吃了之后會磨人心智,如果有心魔,那么便會夜夜噩夢。
而那夢境,恰恰是人最內心深處一直在逃避的,不得不在夢里去面對,這種折磨,對傅芷蕾來說是極其痛苦的。
司徒沫知道這種藥粉能有這樣的藥性效果,源于之前陪歐楚楚去看醫生時,那個醫生無意中說過的話。
后來她找到了醫生,加了另外一味藥,一起磨成粉,便有了極強的藥性。
醫生是司徒沫在獄中認識的,在煎熬的六年里,在那鐵窗內,醫生是唯一算得上朋友的人。
她原先就是個心理醫生,自己開了心理診所,因為丈夫出軌有外遇,她一氣之下找小三算賬,失手將其推倒致死而入獄。
在司徒沫剛進去的時候,醫生就對她很好,因為她已經入獄七年,在那都熟悉了,她對司徒沫,也極為照顧。
在司徒沫進去兩年后,醫生便刑滿出獄了,出獄后,丈夫早已帶著兒子另娶,她便東山再起,開起了心理診所。
慢慢的,日子好過了些,醫生便不再出診,只是偶爾在家里為一些病人做治療。
“我相信你會處理好的。”醫生笑意盈盈地說著,“經過了這么多年的冤獄,是該時候洗清自己的冤屈了。”
是啊,該要洗清自己的冤屈了。
司徒沫抬首仰望著萬里無云的天空,心里默念著,云汐,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一定會!
這時,經紀人神色慌張地從庭院的小院子里沖了進來,看到司徒沫,急切地問著,“芷蕾呢?”
“芷蕾剛才經過醫生的治療輔導,已經睡著了,怎么了?”
“呵呵……”經紀人不由得冷笑一聲,“估計也就她睡得著了吧?還能睡得安心么?”
司徒沫不禁蹙眉,可以看出她作為經紀人,也早已對傅芷蕾失去了耐性,估計很快便會爆發。
呵呵,傅芷蕾,你究竟得有多失敗?
經紀人似乎不想多說,深呼了一口氣,打開手機遞到司徒沫跟前,冷笑著,“這一茬接一茬,還能讓人喘口氣嗎?”
司徒沫接過手機一看,點開屏幕上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