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后,改年號為正德。
減徭役賦稅半年,間年廣選秀女,充盈后宮。
如今正滿十六的何當離在短短倆年摸跑打滾到了左副將的位置,就連身上堆積的傷口都只多不少,人也由最開始的寡言少語,生人勿近到了后面會同人說幾句話的轉變。最開始的大通臥后到四人臥。在到如今的倆人一臥,條件稱得上飛的姿躍,就連洗澡的水和菜里的肉都多了些。
“喂,阿離,還有五日便輪流到了我們休沐日,我們要不要出去玩一下。”與她同住一營的樊凡,不知怎的就莫名其妙成了她的狗頭軍師,甚至平日里他們二人同進同出時,總有不少人看他們的目光奇奇怪怪的。
甚至在他們走后露出了然的猥瑣之笑,膽大的更是開起了黃腔,對著他們吹上了不懷好意的口哨。
何當離最開始覺樊凡他人雖吵鬧了些,又總不是不顧她的三番兩次冷言惡嗤還黏上來,可是好歹人心不壞,好像是給她平靜無波瀾如一絲死水的湖面投入了一顆小石子。泛起層層疊疊的波瀾漣漪,甚至還帶著不甚多言,甚至是寡淡的她,有幸認識了幾位不厭煩她性子,愿同她說話之好。
總的來說,有好有壞,不過皆是利大于弊。
即使戰場上刀劍無眼,說不定下一秒就會交代在當場。可是給她的感覺卻比在繁華熱鬧的金陵城中要安穩得多,若是能有選擇,她寧愿一輩子待在這處,不愿挪窩半步。
偌大的軍帳中除除了放倆張床倆張小幾還有一個堆積著資料的書架外,就只有布簾邊堆積的倆個竹編籮筐,里頭堆積著二人未曾拿去換洗的臟衣物,家具寒酸得可憐。
“阿離,我和你說話呢,你怎么又開始發起了呆,難不成是瞧著小爺最近又長俊了不少。”剛從外頭小河里洗澡回來的樊凡,就這么光著膀子,下身著了件純白短褲進來了。褲頭松垮垮的拉到胯骨處,仿佛只需在往下低個幾厘米,里頭包裹之物一覽無余。頭發還濕漉漉的從尾梢處往下滴著水,沖著還在發呆的她搖了搖手。
“小爺知道自己長得俊,畢竟當年可是好歹人稱柳南一枝花的公子哥,阿離若是瞧著小爺失了神也是情有可原。”一張臉笑得既欠扁又輕佻,他甚至是擔心人家瞧不見他年輕有力的肉體似的,不斷的來來回回往她跟前湊。
唯恐她欣賞不到半分。
“沒有,我只是在想些事情。”正在整理著幾件衣物的何當離聞言微蹙了蹙眉,手上還捏著倆件新從金陵送來的衣物,材質算不上多好,可是確布料卻是加厚的,特別是褲襠那處,不知打厚了多少。
甚至還往里縫制了一個長條口袋,唯恐擔心她的身份出現紕漏,就連當年離開金陵城時所服下的那枚藥物。迫使她漸漸顯露出了喉結,雖小得可憐,好歹非無,這么久了,就連葵水都不曾來過,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煩。
“是在想哪位美人?還是怡紅院的姑娘了,或者是我家阿離什么時候背著小爺我,偷偷有了心上了。”張嘴花胡胡的樊凡因著貪涼,若不是因著何當離不喜歡有人在她面前赤身裸體。說不定他都得想像那倆個兄弟,脫光了衣服在營帳中溜/鳥來得涼快。
抬眸又掃了眼,即使大夏天也包裹得嚴嚴實實像個粽子似的何當離。不禁納悶,難道這小子就不怕熱的嗎?
“難道我除了想美人就不能想其他的了嘛?”隨意撿了幾件換洗衣物,瞧著外頭的天已經完全放黑了,何當離這才不緊不慢的走出了悶熱的軍帳內。
“我先去洗澡了,待會你先睡,晚上不用等我了。”
“戚,誰會等你這個小子,省得老自作多情了。記得洗完了早點回來,免得被其他不知的人還以為是姑娘家在偷偷洗澡被人占了便宜。”等人出去后,樊凡有些煩躁的揉了揉一頭亂發,頗有幾分煩躁。
可是怎么樣都睡不著,翻來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