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當離怎么樣都想不到,前一秒還同她溫存如水的男人,下一秒就會指劍對準她,甚至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強/暴/她。
甚至還是當著她僅有的好友面前,折辱,踐踏她僅有的一點奢求與自尊。
何當離整張臉沖冠眥裂,臉漲得發紅滲紫。手指死死深進了因下了雨而濕潤的泥土里,嘴里被迫屈辱的堵住了白布,使她發不出半點兒聲響,足漸模糊的視線中只能看見不遠處發了瘋。想要沖過來救她的朱三。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無助的看著他被一群人圍住踢打,就像是一條最為狼狽不堪的狗一樣茍延殘喘。
卻仍是不肯放棄救她的的舉動,離她在近一些的是一根沾血斷指。都說十指連心,現在他斷了一指,說不定有多疼,而這一切都是她害的。
她果然就是一個害人精,任何同她交好或是對她好之人,都免不了因她受牽連而死,甚至是死在了最好的年華。
遠一點的是幼時僅有的光與溫暖,近的是前一秒因她之故而墜落山崖的樊凡。果然她就是一個禍害與罪人,任何人同她沾上一點關系都免不了暴尸荒野,折磨致死的下場。她此生何德何能竟得老天如此眷顧,哈哈哈,真是諷刺的笑話。
若不是她過于相信此刻正當著眾人之面,強/暴/她之人,他們也不會走到如今之路。
連接倆國交好的紐帶徹底絕裂,她生平第一個愿意接近他,不嫌她性子孤僻冷漠的好友隨著那位公主墜崖而亡,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楚國與正陽國的士兵皆中計葬與此地,朱三為了救他,斷了一指,還要被迫看著他的好兄弟承歡他人膝下,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不能伸出半分援手,這恐是足以能逼死人的一幕。
就這么輕而易舉的發生了,身體疼痛得不屬于自己,可在這詭靜無聲的環境中。肉/體的拍打聲是如此淫/穢/刺耳,甚至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就那么沒有半分遮擋的發生了,她不知道他們看向她的目光是鄙夷,不屑,嗤笑,或還是單純的/欲/望。
可是卻不能猜出這是一幕最能折辱人的方法與手段,不止是在身體上,更大的是在心理上直接摧毀。
心智不堅者,往往會立尋死路,心堅者,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而她神奇的的都不屬于其中二者,屬于的是正中間那種不敢生,不敢死,甚至只想不斷逃避的無能懦弱之輩。
因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可能。即使茍延殘喘,生不如死的活著。
何當離槁木死灰的視線在足漸飄離,閉合不住的嘴邊,隨著白布滴落著蜜涎而落。布滿疼痛紅血色的眼眶中霧蒙蒙的,咸咸的眼淚不受控制的爭先恐后涌下,滿是屈辱與憎惡,恐懼,萬念俱灰,厭棄的味道。
沾了淚珠的眼睫毛隨著身后不斷粗/魯的聳動力度,輕輕的闔上。可隨即等待她來的是更為強烈的暴風雨,還有各種污穢不堪入目之言,
她想,若是以后有可能,她再也不要對任何一個人動心了。
因為真的好疼,好疼,疼得她恨不得死去解脫才好。也不要在隨意靠近他人,甚至與之交好,因為像她這樣的災星與禍害,只適合獨自生長蔓延與黑暗中自生自滅,不適合擁有人世間僅有的溫柔與陽光。
何當離同僅活下的朱三是被押送回的正陽。
因為他們是導致原本結百年姻緣不成,反成仇的罪人。她神清呆滯的愣愣的睜大著眼,望著灰蒙蒙的天際。
想伸出手欲抓住什么,可到手的只有一片虛妄的空氣,就連老天爺都在嘲笑著她的愚蠢與愚不可及的下起了一場又一場的暴雨。
還未曾打掃過的山坡上,橫尸而死之人就任由這樣躺著,連個收尸之人都不曾有。說不定等天一放亮,等來的不是蛇蟲走獸就是獨愛吃腐肉的禿鷹與烏鴉。
“阿離,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