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沒有半分憐香惜玉之人一眼,將原本正調好琵琶弦的碧蓮招了過來,清秀的臉上帶著幾分高深莫測之感。
“爺可是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嗎。”風月中摸爬打滾過的碧蓮還能不明白來自的客人大多數是尋花問柳之人,能有多么清高。何況面皮子就這么幾張,看來看去還能看出花來不曾,男人嗎,脫了衣服不都一個樣。
可是那位身著朱瑾色衣衫的少年生得是真的好,就連她一個女子站在她身邊都有種自慚行穢的錯覺,若是今夜伺候的是她,不知想到什么,一張素白小臉徒然爬上倆抹春日之霞。
乖順跪坐在地,素白小手不時把弄挑整琴弦之音,一對畫了上挑黑粗眼線的眼往下瞧人的時候透著勾人的味道。本就開得極底的領口此刻恨不得呼之欲出,從何當離這個角落掃來,一覽無余的雪景。
“將你的衣服脫了。”樊凡冷言命令,帶著不容置疑的上位人語氣。
“爺,我…可是奴做得不好。”一來就讓人脫衣服的騷操作,還是頭一次見,前面就算在候急的客人也得倆三杯酒下肚才原形畢露,何況還是在這么一位貴氣不凡的公子面前。
碧蓮是有些惱怒的,可是人家出了二十倆銀子,就連媽媽都讓自己好生伺候著,一看就是個有錢的外來客。如果自己能把握住的好何不愁出去,可人家若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自己又當如何,還有那位公子又會如何看待她。
一切思慮不過在腦海中轉了一息。
“我話不喜說第二遍。”不知是開了窗的緣故,還是屋內冰塊布置過多,樊凡覺得隱隱有些涼意。
“奴,遵命。”權衡利弊不過一瞬間,雪白貝齒輕咬下唇,身上衣衫本就屬于寬松布料少一類,只消往下一拉,雪白圓潤的肩膀呼之欲出,緊接著是秋香色紅牡丹肚兜,細細的條子兜著豐滿累贅。
隨著碧蓮身上的衣服像洋蔥一層層剝落,就像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粽子脫了深青外套,露出里面的綠豆板栗豬肉餡來得美味誘人,等最后只剩下肚兜的時候。
一側看得眉心微跳的何當離突然出聲打住;“你將衣服重新穿上,而后出去。”
話說完,人竟是又閉上了眼,靜靜躺在貴妃椅上,就跟塊不解風情的石頭似得,更恰當的應該說是咸魚躺來得更為徹底。
“大人,可是奴剛才惹你生氣了。”碧蓮有些屈辱得眼尾滲紅的碧蓮重新將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
竟然有些不明白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難不成是自己姿色不足以入他眼不成,還是說?碧蓮將求助的目光望向另外一個方才讓她脫衣的客人。
“沒。你繼續彈曲即可。”樊凡半抿了抿唇,不甚明白何當離為何生氣的點兒上。
隨著話落,二人誰也沒有在開口說話的意思,室內只余幽雅的琵琶聲響起不時伴隨著正陽國本國獨有的唱詞小調。
幽幽清荷,沉沉木香。
一曲罷,面色有些難看的樊凡看著始終心如止水的何當離,狐疑的目光上下掃過她下半身。就差沒有直接脫口而道問出她是否身有隱疾一事,可這事關男人尊嚴,他怎么好意思問出口。
只是只要當人心中起了那么一丁點兒疑惑的點,便會如同拿著放大鏡看蚯蚓。好比冬日間的一顆雪球,隨著時間越滾越大,最后直達頂點。
“看我做甚,爺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可你總用這種眼神看爺,爺會忍不住懷疑你愛上了老子。”何當離被他的目光看得直起雞皮疙瘩,腿毛發寒。
“爺前面可說得明明白白了不好你這口,哪怕你在年輕個七八歲都不行。”微微拔高的音量中一如既往帶著滿滿嫌惡。
正在彈曲的碧蓮更是嚇得不敢在抬起頭來,生怕再次聽見和見到令人惱羞成怒后殺人滅口之事,以至于緊張害怕得連調子都彈錯了幾個音弦。
今夜的月亮好似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