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徒然和她幼時經歷重疊在一起,一度真實的令人恍然是在夢中。
那時的她過得可比現在還要糟糕上百倍呢。
“你這個孽子,我可是你爹,你知道你現在做什么嗎!!!”雖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何老爺喊起話來,依舊中氣十足。
可聽在她耳邊部外乎是外強中干的垂死掙扎罷了,因為自己種下的因,就需得要想當那個因結出的那個果,是善是惡都需自咽下才對。
“將軍,人已經全部都在這了,現在需要怎么處理。”一名身形高大,生得劍眉星目的年輕人上前一步。
“確定以無漏網之魚。”修長白皙的指尖隨意把玩著一顆小巧的白玉珠,半垂的睫毛下盡是一片深冷漆黑。
“屬下確定。”
“好?”何當離尾音微微上翹,透著在明顯不過的愉悅之情。她發現自己關押在心牢中的那頭野獸已經要迫不及待的破牢而出,而現在的她極需殺戮,用以平息心中的那頭野獸嗜血的渴望。
一排排燈火照耀下,拉長著人相互交叉的影子,影影綽綽現如鬼魅。
“你這個孽子,我可是你爹 ni啊!疼!疼!”何當離起身一腳踩上何老爺長年養尊處優的那雙手,用力碾壓,離得近了似乎還能聽見掌骨斷裂之聲。
“罵啊,我不介意你罵得在難聽一些,反正你的四肢想來是無用了。”腳尖重重碾壓而下,承受不住的血管爆裂而開。
最令人心驚的是她滿身嗜血的陰鷲之氣,無端令何老爺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怎么樣都沒有想到等來的會是如此一個下場。
凄厲的吵叫在這深夜間本就駭人,何況還是在這么一個場景中。
“呱噪。”何當離秀眉微蹙,絲毫是極為不滿。
當下屬的自然馬上領命到當主子的是什么意思,上前一步用不知打哪兒來的酸臭汗巾將何老爺的嘴給堵得嚴嚴實實,不再露出一絲縫隙。
何當離回以一個贊賞的目光,羞得那青年紅了臉,不知所措得撓著臉盯著鞋尖看。
腰間劍抽中,在這滿是燭火照耀之地,皎潔的銀輝色月光下散發著森冷寒意。每個人臉上的恐懼怨恨神色都盡收眼底,何當離很是享受著這一切。
憎惡吧!恐懼吧!害怕吧!這些都是你們欠她的,現在她不過是回來收取利息罷了。
“啊!老爺救我,老爺救我!!!”其中一個當年認識何當離的姨娘見她提劍走到自己跟前,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一張臉又青又白,發鬢磕得凌亂,嗓音又尖又細。
“張姨娘,別來無恙啊,當年冬日你推我下池塘,派人差點兒打斷本將軍一條腿的事,本將軍可還沒找你算賬呢。”何當離臉上尤帶笑,可這笑深不見底,反倒透著濃濃的銳利森冷,混身上下散發的陰鷲之氣令人膽戰心驚。
“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小的給你磕頭,求將軍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我這當年有眼不識泰山的賤婦好不好。”可惜的是話還未說完,一顆咕嚕嚕的腦袋離了尸首沾著泥土草屑不知滾落到了哪個人群中,驚弓之鳥年滿是魂飛魄散。
“柳姨娘,當年我的左手可是你折斷的對嗎。”
“張姨娘,你在我身上扎的針孔可還記得有多少。”一字一句似從地獄鉆出來的惡鬼,訴說著后背冷汗漣漣。
被念到名字的人一張臉頓時失色,慌張的想要沖跑出去這個地獄修煉場。
又引來了陣陣瘋狂的鬼哭狼嚎與無盡恐懼,有膽子被嚇破了的要么直接暈死過去,要么就是想沖破層層包圍的黑甲衛,離開這個恐懼陰森如地獄的地方。可是還未等他們靠近,等來他們的是一個又一個尸首分離,這下子,縱然在怕也不敢有人靠近兇神惡煞形如惡鬼的黑甲衛了。
何當離還提著沾血的劍行走在如驚弓之鳥的何府諸人中,就像一個收割著生命的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