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地下,從來沒有停歇過。
自從安德莉亞來到拜摩,這座只有幾萬人的城市,便沒有了好天氣。
人少,自然就覺得乏味,更何況拜摩這座大城市,本身人口就不多。
哪怕是安德莉亞這樣的貴族,也會因為去了異地,而感到不適應。
尤其,這個地方還是王都,更是讓她有些不那么自在。
自安德莉亞將嘉絲菲交給了國王的使者,精神總算緩了不少。
雖然這名女勇者精神不佳,身體也受過創傷,但終究還是活著。
既然活著,她的責任就會小很多。
再往后,或許會有人讓她查出這次事故的原因,但除非嘉絲菲突然恢復正常,否則,沒人知道事情的起因與經過。
她能恢復正常嗎?
很難。
站在安德莉亞的角度來說,確實很難恢復,更何況,她也不希望嘉絲菲突然恢復正常。
把嘉絲菲找出來,就已經費了老大的勁,再去調查事情的起因,估計沒個幾年,根本做不到。
精力、財力花在這樣的事情上,真的太蠢了。
當然,安德莉亞也只是在腦子里稍微想了一下,沒有告訴任何人。
這里畢竟不是博澤悉宮,誰知道會不會隔墻有耳?
但是,這一周的時間也讓她等得煎熬,明明可以提早返回哈羅格,卻因為交接的事被卡住了。
王都的人,辦事效率確實低。
安德莉亞站在窗邊,樹葉經過雨水的清洗,碧翠如玉,石板鋪成的地面也在被雨水沖刷之后,凸顯其原本的顏色。
雖然看似清新,但何嘗又不是一種單調,正如她此刻的心境一樣。
他們這一行人中,唯一一個例外是列尼斯。
吉帕負傷之后,此刻護衛她安全的人,就變成了列尼斯。
一路上,列尼斯只做兩件事,一是喝酒,一是睡覺,有時連飯都未必會吃。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但凡有一片空地,就能席地而睡,可謂是邋遢到了極致。
此刻,列尼斯正盤腿坐在地上,手拿酒壺,觀雨、喝酒,好不自在。
安德莉亞有些心煩,因為列尼斯正在做的事,是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做到的。她正要開口和列尼斯說話,在視野的盡頭,有一行人緩慢走來。
她目光掃過去,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年過六十的老人,體態微胖,盡管上了年紀,但皮膚卻未見松弛。
在他身后跟著四個人,一人為他打著雨傘,另外三個則負責老人的安全。
國王的使者!?
安德莉亞立刻出了房間,踱步走到雨中,任由長裙拖在潮濕的地面上,列尼斯也放下了酒壺,晃晃悠悠地跟在她的身后。
“大公,不用出來,天還下著雨,小心著涼。”老人見到安德莉亞施了宮廷禮,眼睛瞇起,喜笑顏開。
“大人親自過來,冒了這么大的雨……”安德莉亞瞄了一眼雨滴,似乎不如想象中的大,稍有尷尬,“我也只是走了兩步,并不是太緊要。再說,您冒雨過來,不也是為了我?”
“嘿嘿,這個時間的雨已經很小了,我怕再往后推,雨勢又變大。再說,大公也在等待陛下的旨意吧?”
安德莉亞神色一緊,微微低頭。
老人從袖筒中取出一封金色蠟封的信,交給了安德莉亞,“這是陛下讓我轉交您。”
安德莉亞見是封信,稍微有些失望,但心中更多的是緩了口氣。
沒有見面,說明不會有重大的獎勵,同時,也意味著不會有嚴重的懲罰,最多只是口頭說上兩句。
只是不知道這個處理方式是國王的意思,還是其他幾位的意思。
“陛下,還是不肯見我們嗎?”安德莉亞幽幽說道。
“陛下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