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馬一路前行。
韋恩不知道馬車究竟是朝著什么方向走,屋內亮著吊燈,外面卻漆黑一片,完全處于陌生的環境之中。
他離開拜摩時,尚是中午,現在卻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況,總覺得已經有了二十多個小時。
亞圖斯打著哈欠,努力克制睡意。
自從上了車后,韋恩就要求他用阿爾貝丹語聊天,恰巧韋恩的阿爾貝丹語還格外生疏——畢竟只學了一兩個星期——每說一句話,韋恩便試圖將不懂的語法與詞語,掰碎了說,這讓亞圖斯格外頭痛。
這簡直就是在消磨他的意志。
水已經喝了整整四壺,他真的喝不下去了,但喉嚨卻依然很干,而他每去一趟廁所,都會引來外面那群人詭異的目光。
盡管這些人沒有明說,但他們的表情分明是充滿了懷疑——你是不是在某方面不行?
這他么的和行不行有什么關系?你們行,你們上!
最后,亞圖斯也不耐煩了,擺出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勢,無視這些人的目光。
有用嗎?
除了在去廁所的途中,心里稍微有些安慰外,其他方面完全沒有改善,頻率還是那么多。
“我想問一下,就是……”韋恩沉思半天,還是有些問題不太明白,便只能再次詢問亞圖斯。
“大人,我真喝不下了。”亞圖斯毫不猶疑地回答。
“啊?”韋恩眨巴眼睛,疑惑地看著亞圖斯,“你不會病了吧?”
呸!你才病了呢!
亞圖斯被戳到心事,臉上火辣,站起身,微微鞠躬,“大人,我先出去一下。”
“你不是剛坐下?”韋恩疑惑道。
“就一會兒。”亞圖斯也沒多解釋,急匆匆地拉開門,甚至連門都沒有關緊,也就四五分鐘的功夫,他才又返回了亞圖斯,臉上的神色舒展不少。
“大人,您剛才問什么?”
“你真沒病?”韋恩好心問道。
亞圖斯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恢復平靜,“大人,你有什么問題?”
“哦,是口音。”韋恩回話道,“就算是阿爾貝丹,不同的地區也會有口音吧?”
“呃……”亞圖斯愣住了,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口音的問題。
相較于說話的音色,口音確實更容易被人直接察覺到端倪。
“確實存在口音的問題,阿爾貝丹雖然只是一座城市,面積卻是拜摩的五倍,人口更是超過了百萬,比一個公國的人口還多,不同的區域間,確實存在不同的口音。但是呢,我覺得問題倒不會太大。當然,我只是說可能……”
“為什么?”
“我不是說過嗎?其他四位真的與下層人士接觸太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加梅內斯大人研究學術,澤魯塔大人……也很久沒露過面了,但也是經常與卷宗打交到,梅魯大人喜歡錢和食物,哈里大人癡于劍技……他們根本沒時間和普通人見面,哪分得清口音?他們能分辨得出口音,還需要再找大人您?”
亞圖斯壓低聲音,哭笑不得。
韋恩想了一下,似乎還真有那么一點道理。
“不過,大人,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您。”亞圖斯搓了下手,有些為難,但聲音依然壓得很低,“您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判斷那邊是否安全,畢竟,這么長時間沒有‘勇者’過來,梅魯大人少賺了不少錢。我派出去的那些人,也就在拜摩的附近轉悠了一圈,情報肯定不全面。您之前不是開冒險者公會的嗎?應該有這方面的消息吧?”
“我當是什么事呢。安全……絕對的安全。”韋恩認真說道,“剿滅殺害勇者兇手的行動,我也參與了,確實將他們一網打盡,而且,從我們冒險公會的數據來看,最近半年很少有冒險者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