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公安系統(tǒng)中,沒人敢否認派出所是最工作最累、壓力最大、風險最高的單位。
“沒人敢主動申請調到派出所工作”和“派出所的民警都在紛紛逃離”這兩點就足以證明。
而現(xiàn)在的派出所卻是整個公安系統(tǒng)中年齡老化最嚴重的單位,50歲的老同志在機關還會承擔什么工作?
張凌知道。
而在派出所,50歲的老同志還要值班出警,甚至還要抓人辦案。
張凌初來乍到,想換兩個人都沒人。
不是派出所的同志們不近人情,是因為50歲這個年齡,在派出所都不敢說自己是“老同志”。
張凌在網(wǎng)頁上查到了局某機關組織的一個培訓人員花名冊,猛然間發(fā)現(xiàn)。
所有派出所去參訓的民警幾乎都是38—48歲之間的年齡,而唯有的兩個歲和28歲的民警,都是局機關的。
剛出警校的實習生,小鮮肉在分配之初被局機關“截胡”也就罷了。
每當成立一個新的機關部門,或者每當一個機關部門“忙不過來”的時候,這些部門又如同掃蕩一般,把基層民警再篩選一遍。
把其中相對年輕的民警再“掠走”一些,讓本來已經茍延殘喘的基層雪上加霜!
張凌下來僅僅半個月,這種事情就遇見了一次,若不是張凌級別比較高,身上還背著個處分,早就被拽走了。
喝茶、報表、統(tǒng)計數(shù)的,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
出警、執(zhí)勤、抓罪犯的,都是滿頭白發(fā)的老頭,這世道,張凌有些看不懂了。
張凌倒沒干過找下面要人的這種事,因為他原先一直干的是刑警,這個部門一般被人搶著進。
從未擔心過人手不夠。
與近年來上面一直要求的警力往基層傾斜,機關民警下一線。
大家開心就好。
工資原單位發(fā),考核原單位評,一年之后無論工作好壞,雷打不動的返回原單位。
這是基操。
張凌也沒有辦法,最多也就是在心底感嘆了一下。
怎么解決都是大佬們要做的事,張凌能做的也就是問心無愧罷了。(不能在寫了,再寫就涼了)
站在一旁等眾人寒暄完,張凌招呼著他們上車,一會回所里報個到,安排一下值班人員,剩下的人基本上就在所里休息了。
晚上不值班的還要待命,畢竟出了那么大的事,民眾的安全最重要。
汽車慢慢發(fā)動,張凌坐在副駕駛上側過身子,對著坐在后面的結尾,老同志問到。
“現(xiàn)在都下午六點了,忙了一天,晚上還要值班,趁著這個時間,大家把肚子填一下,一會兒吃什么,我請!”
張凌剛下來半個多月和他們都不太熟,趁著空閑拉拉關系。
“那哪能啊?哪能讓所長請客?”
“不用客氣……”
張凌話音落下,車里的幾人連忙客氣地說道。
“別客氣了,我知道有一家菜做的不錯,咱們去那家吃。”
“先說好,晚上要值班,不能喝酒。”
張凌笑著扭過身子,直接把事情定了下來。
給開車的那一位指了一下位置,車頭一幕,別往飯店的方向駛去。
車還沒開多遠,前方不遠處一個等紅綠燈的身影,瞬間吸引了張凌得注意。
“楊……楊丹?”
看著那張只在照片上見過的臉,腦海中的話語無意識的說了出來。
“誰?所長,你說什么?”旁邊的人一下沒有聽清,隨口問了一句。
張凌沒有搭理他,趕緊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真的是楊丹。
“令堂的,死人復活了?”心底不由得生出一陣寒意。
“不對!”轉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