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廳中,李晏安領著季蕓孜在位置坐下,離開場還有一些時間。
“蘇梨快回來了吧?”
“她再過一星期就回。”
李晏安點點頭,沒有繼續說什么。
“剛剛聽你說下周要出差?去哪?”
“不遠,這周末就回來。”
演奏開始了,鋼琴的音符在大廳中圍繞,在觀眾的心中起舞,優美的旋律把思緒帶上云霧之巔。季蕓孜和李晏安兩人在音樂中沉浸,演奏樂隊是國際極有名氣的,季蕓孜第一次親臨現場,她漸漸陶醉其中,仿佛置于無人之境,連手臂上移后三兩根手指夫覆在李晏安的手腕上也不曾察覺。
李晏安看著自己右手碗上潔白纖細的手指,轉頭看到季蕓孜眼中濕潤瑩亮的光澤,她的睫毛上下顫動,如同撲扇的蝶翅,她的臉色很紅潤,她的嘴唇帶著喜悅的笑意,這些構成了她這晚一反既往的恬靜。
結束的時候,李晏安問季蕓孜最喜歡哪首曲子,季蕓孜說她覺得《月光曲》很動人,這是一首每次聽都會覺得非常壓抑悲傷,動人但她不喜歡。
季蕓孜沒有告訴李晏安她最愛的曲子是《夢中的婚禮》,她還記得第一次聽到這首曲子時對于愛情和婚禮強烈的期待,她用同學家的鋼琴自己學會了彈奏。后來好多人和季蕓孜談論時都說這其實是一首悲傷的曲子,其中的愛情是一種終究會破滅的幻象,但是季蕓孜始終認為曲中是愛情的最高推崇,讓幻境變為現實。她曾渴望在婚禮上彈奏給最愛的人,后來她有過幾個戀人,卻都無關痛癢的開始又悄無聲息的結束,有時候她也會覺得自己曾經的信仰有點可笑。
走出場館門口,竟然下起了滂沱大雨,伴著電閃雷鳴,夏天的雨總是來得猝不及防,季蕓孜拿出包里的傘撐開打在兩人頭頂,這把傘有些小,兩個人擠不下。李晏安把傘奪了過去,將傘偏向季蕓孜的頭頂,雨勢太大季蕓孜也沒有留意傘的打法,只是小心翼翼地走路避免摔倒或者崴到腳,兩人急急忙忙到停車場上車,上車后季蕓孜才看到李晏安的衣服都濕透了。
“天,你怎么淋得這么厲害?”
李晏安拿紙巾擦了一下臉上的雨水,他看起來一點也不狼狽,他把西裝的外套脫下來,搭在里面的t恤也被淋濕了,勾勒出健碩的身線,季蕓孜咽了下口水轉回頭。
“沒事,你還好吧?”
“我沒事啊。”
李晏安把車開出道路上,路燈和雨水襯映著迷離的光線,夜歸的人們急匆匆地尋找自己的歸宿,三兩群人在路邊焦急地等待。
“先回我家吧,離得近些。”
“好。”季蕓孜也想李晏安能盡快回去把濕透的衣服換下來。
季蕓孜跟著李晏安到家,她穿了上次的那雙拖鞋走進客廳,李晏安把燈全都打開了,明亮的光鋪滿室內,不感覺刺眼。
“你快去洗澡吧,別著涼。”
李晏安把車鑰匙放在茶幾上,“好,我先去把衣服換了。”
他拿了一張毛巾擦著頭發走出來,遞給季蕓孜一個吹風機。
“你也先吹干一下,我看看有沒有你能穿的衣服。”
李晏安說完就回了他的臥室,很快傳來熱水器的運作聲和嘩嘩的水聲。
季蕓孜走到窗前,外面的雨勢沒有一點減弱,短暫的閃電后帶來持久的驚天雷聲,樓下的樹枝大幅度的擺動著,像是一場屬于大自然的舞會。
相比起雨夜中的轟烈,在這間屋子里的一切都顯得格外寂靜,季蕓孜聽著臥室傳來的聲音停下來了,她走回沙發緩緩地坐下。
“你沒有用吹風機嗎?”
李晏安走過來皺眉看著季蕓孜,他穿了一身黑白格子的家居服,頭發還有點濕,李晏安把手里的衣服放在沙發上。
“這有一套小一點的衣服,沒有穿過的,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