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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是不是在思春?”
魚兒用她肥肥膩膩的指頭戳了戳我的腦瓜子。我有些吃疼。
“莫要誣陷我。”我撒手擦了擦掛在嘴邊的口水,趴姿換成端莊大方的坐姿,安靜正經得坐在茶幾旁。
輕紗掩了那扇又大又圓的窗戶,斜陽西掛。
薄薄的紗片避了些大夕陽的刺眼,屋里頭的光照著我剛剛好,十分舒適。
茶壺咕咚咕咚冒著水泡,泡沫沒地方跑,無頭無尾地撒起潑來。
我不以為然得拖著木屐,起身去拎起那茶壺。
哪知魚兒這個小鬼頭還是不死心,定要曉得我思了什么模樣的春。
我躲著不愿她見我紅了半邊的臉墩子。“想來我種的那兩棵瀘沽靈驗了,我居然也嘗到動心的滋味!”
“哦?說來聽聽。”她抱著膝蓋,饒有趣味得拖腮。
“我也不知是何緣由。反正是一見到他想到他,心就忍不住撲通撲通得跳……”
“哦哦,春心萌動。”她嚼著我的話,品出的味道讓她感受到新奇。
斟了茶,卻忘了喝了。那一杯濁青涼了九分,我也無心飲入口中。
魚兒又問“莫不是,想念你那個洛公子了?”她砸吧砸吧嘴,“才分別幾日呢……果真相思似海深。”
如此,我真想走過去,踢壞她的腦袋,打歪她只知道吃的嘴巴。
我湊過去,咬她耳朵“其實,洛公子是我雇的!”
“!!!”她瞪圓了雙眼,我怕她太過激動,跑去給我父親他們告密。
我準備上前去捆了她,她繼而猥瑣一笑,嘴角上揚程度詭異的很。可把我嚇一激靈。
“姐姐呀,你可是假戲真做,動情了。”眼睛瞇成縫,找不見她那可愛的眼珠子了。
我……
“另有其人。”
我輕咳一聲。
“!!!”她。
過幾日我便收拾下我的屋子,我總是找不到我那繩子。
彼時我悄咪咪地翻入那宅子。
忽聽得偶然一聲魚躍,沖破了江夜的寂靜。星色稀疏,弦月如鉤,樹葉在月影下閃閃爍爍。
寒風不經意間吹過,幾盞高掛著照明的燈籠抖了抖。須臾,寂靜依舊,漸濃,漸濃……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于翻過了有三個我高的墻頭。
氣喘吁吁之際,瞧見,還余著昏黃燈光的宿屋里頭,若隱若現的人影子。
許是燈盞油光不足,燈焰撲扇撲扇將斷不斷,人影子也是將斷不斷,讓我看得心癢癢的。
他竟沒把窗戶關了。防范意識極差,不怕遇上不齒之徒偷窺。比如說我。
我趴在他窗臺上,看見他慢悠悠地擦拭著一支黑蕭,十分仔細認真,想必他十分寶貴這支蕭。
我自己也不知這樣偷窺他到了幾更天。總沒有不被發現的偷窺。他回頭望見我那一瞬,他一驚,手里的蕭子掉在毛墊上。
實在對他不住。
“恰巧路過。”我心虛。
“額…”他起身,“進……”
“好勒!”我賣力爬那窗臺。雖比墻頭低了不是一星半點,可我早就把力氣用完了。所以,吃力了些。
“小裳姑娘……”他將言未言,想來他虛驚未過,話還說不圓潤。
我拍了拍衣角沾上的污漬。想來這種攀爬之事都不是難的事,以后有機會也可以去爬那龍門。
“小裳姑娘。”他看著我,目露可憐之情,“小裳姑娘,你可以走大門進來。”
他指著那虛掩著的門,果然毫無半分防范意識。
“呵,小裳姑娘。”他掩鼻笑了笑,不知他意蘊為何,“你是來為我踐行的嗎?不過三更半夜……”
“你也要走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