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他手里拿著一支雕著朱雀含蕊的發簪,直勾勾看著我。好像在等我的回應。
心中有著微微的甜膩。
“我很喜歡。”
莫不是他也喜歡我,我心里想著。不敢再往下想下去,此刻我已是心血洶涌,怕是腳將要站不穩了。
“喜歡什么?”他挑眉問道。我這正要伸出手接過那簪子,哪知他手一抬高,要我落了個空。
實在尷尬。
“喜歡這個簪子?!?
“那我呢?”
我正要再出口解釋,便發覺,他這是,他的意思是,問我喜不喜歡他。
厚臉皮子的我也架不住了。
“喜歡我嗎?小裳。”
我心里可是每秒一百個點頭。
我好不容易有個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我十分嬌羞地微微點頭。
若我暴露出自己內心的狂喜,怕要把他嚇走了。
席瑜莞爾一笑,興奮地將我抱在懷里。他臂膀十分結實。
“席瑜”
“其實我早就喜歡你了。只是沒告訴你?!?
“那么多人喜歡你。我覺得你怎么會看上我。”
腦子里存了好多話來著,嘴吐出來倒不知道吐什么了,也只說了這么幾句話。
他抱著我又緊了些“我知道。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就夠了。”
我抱著他,又想著,原來他知道我喜歡他。
我跟席瑜說我喜歡飲江都的醉三千,不過觀中不能飲酒。
后來他常常帶我出來共飲他特意帶過來的醉三千。
實在叫我不好意思,卻開心的很。
我們談起嵐月昏迷不醒之事,問他見解如何。
他皺眉不語,似在沉思,架不住我詢問。便都說了出來。
“你師父應該知道的。不告訴你,應該覺得你會為她,做不辜性命的事……”
“蠱蟲變異,蟲身雖死但她的心魔成了新的蠱。這便是命蠱,殘忍而不絕之處?!?
“雖有可解之法,不過勝率幾乎為零,是根本不可能之事……”
“什么法?”我激動握住他的手。
“便是有人進入她的心魔創下的幻境之中,在幻境中的歲月里阻止心魔出生,心魔沒有出生,便一切都不存在了,困住她的幻境便會消失了……”
“只是,改變很難,若是失敗了,闖入幻境中的也會陷入其中最后逃不過一死?!?
“誰會拿自己的性命,去賭沒有勝率的事呢?”
他滿不在意誰會交出性命,只是對我說著,千萬不要去做這種事,無論是多么深的感情也不會改變已定下的結果。
此后,我翻了書閣的秘書。果然他所說的幻境都不虛。
進入幻境的術語,秘書中皆有所言。
我不知一個人有著怎樣的經歷會生出心魔,或許人人都有心魔,只是大多數人沒有被它主宰。
此幾個年月之后說到此事,我問阿落,我為什么沒有生心魔,生了心魔又是什么感覺呢?難道是痛不欲生日日不得安眠?
他告訴我“那是自然,你生在萬千寵愛之中,哪會知曉什么叫苦什么叫痛呢?”
“那…那叫我也體驗一番,也讓我嘗嘗這個苦痛究竟是個什么味道?!?
他掐著我臉上的肥肉。
“這世上,悲戚受苦之人很多,哪會少你一個。”
我施了秘術進了嵐月的心魔幻境中,待我醒來,自己已是被放在軟墊上。
莫不是誰又搭救了遭遇事故的我。
想要起身呢,卻發現自己的爪子變得黑乎乎的。
是黑得一塌糊涂,我接受不住,難不成被火烤焦成此般。
烤焦了一雙爪子就罷了,我爬起來看自己的肚皮,竟然發現我不止那肚皮和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