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師在很多地方偷工減料,把高樓的安全系數降到最低。
像這樣的建筑大樓,含有很大的保險系數,只要不發生天災人禍,這些保險系數即使減少一些也不會出問題。
可人算不如天算,開發商也沒想到這天災來的這么快。
不止如此,這棟高樓采用的還是俄羅斯鋼材,現在進口的俄羅斯鋼材含碳量高,特別容易折斷,這樣的鋼材是絕對不能拿來建樓的。
這爆炸性的新聞一出,不止是開發商,連張自清這個總設計師也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所有人都認為他貪污,收了黑心錢。
張自清也是百口莫辯,不論他怎么申訴都沒有用,老百姓也不聽他的。
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在為他的貪污找借口,找一個可以糊弄住所有人的借口,以便把本該屬于自己的責任推卸掉。
張自清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在法院和開發商兩邊來回跑,可是這兩邊的人就像踢皮球一樣,把張自清踢過來,踢過去。
總之,就是沒有給張自清一個可以說上話的有力證明。
這一月以來,張自清心力憔悴,他不僅要看法院和開發商的臉色,還要忍受鄰居、高層居民的天天上門辱罵以及社會輿論對他的譴責。
不止是他,就連他的家人也受到了連坐,妻子失業,兒子女兒都學的師范專業,在學校也倍受老師同學的橫眉冷對。
一天中午,張自清和家人在家吃飯,突然,家門就被一群喪心病狂的人踹開。
他們手里拿著棍棒,進去就是一頓打砸。
“打死這個混蛋!”
“道貌岸然的家伙,去死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群喪心病狂的暴徒終于滿意地離開了。
他們砸了張自清的家,還打瞎了張自清一只眼睛,那眼睛正是左眼。
張自清頹廢地坐在地上,不遠處他的二十三歲的兒子張皓怔怔地看著他,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家,清澈的雙眼緩緩流下兩行清淚。
他相信自己的父親不是那樣的人,絕不會做出偷工減料的事,世人為什么就不愿意多一點信任,哪怕只是聽聽他的解釋。
可是,就連解釋,這些暴民也不愿意聽一點。
人間自有公道在,有些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事實的真相終于被曝了出來,原來,開發商馬全勝在接了張自清設計的圖紙后,非常的不滿意。
他私下找到了跟張自清水火不容的老對手——魏剛。
魏剛也是名牌建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和張自清是同期畢業。
他和張自清的不同之處就是他擅長扣減建筑鋼材,馬全勝將張自清設計的圖紙交給魏剛后,魏剛用自己偷工減料的才華,將原本四百多噸的鋼材減掉了一百二十噸。
做完這些他還像馬全勝信誓旦旦地保證按照這個建絕對不會出問題。
的確,張自清的設計圖紙屬于保守型的絕對安全,魏剛扣掉這一百二十噸鋼材或許真的沒事,但人心是骯臟的,為了“利”馬全勝又一次鋌而走險,在建樓時采用了便宜的進口俄羅斯鋼材,水泥也是劣質的。
這一切造就了今天這局面。
很快,這群暴民和社會輿論又將矛頭指向了這兩人,轉頭就將張自清這個人忘得一干二凈。
他們不曾記得幾時他們是如何對待這位認真工作,為人端正的優秀橋梁設計師。
他們不曾記得他們那一張張丑惡的嘴臉是如何的咄咄逼人,把這善良而又樸實的一家人殘害的有多慘。
張自清他們一家就好像被社會輿論忘記了一般,只得到一筆豐厚的撫恤金,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世人的冷酷無情深深地刺痛了張自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