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一生不過粉墨中。
自可一死悵惜國,多秋也安河烽火……”
寫出了他一個戲子,在這樣一個年代,在這個時刻的那種心情。
這是一個熱血的年代,這是一個志高長遠的年代,那些仁人志士們,在華夏大地上奔走。他一個戲伶,自然也少不了,“自可一死悵惜國,多秋也安河烽火”的志向。
“戲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歡唱離合,無關我?!?
鏡頭一轉,日軍紛紛在戲院里面落座,日軍長官喝著酒吃著肉,放肆談笑,后臺,戲院的工作人員看得有些戰戰兢兢。
鑼鼓敲響,戲幕拉開,好戲開場。
裴晏之的身影出現在戲臺之上。
“扇開合,鑼鼓響又默,戲中情戲外人,憑誰說。”
臺上,裴晏之唱起了那首昆曲,《桃花扇》,那種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風度,讓得臺下的日軍都看得呆滯。
“慣將喜怒哀樂都融入粉墨,陳詞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畫面閃過,出現了裴晏之和戲院老板交談的場面。
裴晏之似乎是下了什么決定,戲院老板的臉上露出驚詫的表情。
緊接著,出現了有人從戲院后面,運出來一個個木桶。
“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臺上,裴晏之繼續舞袖唱著。
臺下,日軍聽得入迷。
而隨著臺后面,戲院老板和戲院工作人員交換著眼色。
然后有人從后臺挑出來木桶,小心翼翼地在周圍木質的戲臺和窗棱上潑灑著。
鼓聲急切,唱腔愈發悲憤,臺下那些豺狼竟似也怔住了。
“點火!”
臺上的裴晏之忽然憑生的一聲大喝,仿佛是落地驚雷,讓得臺下的一眾日軍嚇了一跳。
緊接著,在滿地的油的助燃之下,大火瞬間燃起。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
臺上的裴晏之站在被大火逐漸包裹的戲臺上,靜靜地看著下面一片慌亂嘈雜的日軍。
“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情字難落墨,她唱須以血來和,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
日軍慌亂,想要沖出戲院,但是周圍的窗戶,房門,都被封死。
“你方唱罷我登場,莫嘲風月戲,莫笑人荒唐,也曾問青黃也曾鏗鏘唱興亡,道無情,道有情,怎思量~”
歌詞變調。
臺上的裴晏之依舊是冷眼看著臺下,日本士兵在大火之中,丑相畢現。
隨著大火逐漸地包裹了整個戲院,背景里面,傳來一段戲曲唱腔。
正是裴晏之唱的《桃花扇》“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風流覺,將五十年興亡看飽……”
轟??!
這一段還沒有唱完,整個戲院房間徹底坍塌。
將那臺上戲伶以及一院的日軍,徹底地埋在了下面。
樓塌了,戲卻未終!
……
手機畫面忽然一黑,上面打出來一行字位卑未敢忘憂國,都道戲子無情,怎知戲子也有心。
看著這一行字,阿萊也是猛地從剛才那音樂場景里面走出來。
只感覺到,整個人,額頭都開始滲出了汗水。
仿佛是經歷了一場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