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已過半月有余。
入了秋,幾日里來是陰雨連綿,接連不斷的小雨,讓胭脂不能再出門,整日里悶在家里,真真是悶的極了。
這日,和往常一樣,趙長青和趙云琛去軍營里操練兵馬,順便等待宋東陽去黑龍崖招安的消息。
劉氏和周榕音吃完早飯后,一起去了劉氏院子,胭脂無事,倒是賴在朦朧身邊,趙子俊畫舫今日里要去采景,到樂的讓胭脂陪著朦朧。
朦朧遇喜已有三月,肚子更是微微的顯懷,這是趙家的第一個寶貝,全家人更是稀罕的不得了。
胭脂扶著朦朧走到花廳里,小心翼翼的樣子,惹得朦朧一陣輕笑。
“胭脂,你什么時候這般小心謹慎起來了,這可不像你啊。”
這么一說,胭脂倒是笑了出來。
“我能不小心嗎,從前我是全家最寵的寶貝,可是自從姐姐你肚子里懷了個這么大的寶貝,我哪敢放肆啊,一不小心,表哥還不打斷我的腿。”
對于胭脂的話,朦朧還是信的,別人尚且不說,就自己的相公趙子俊是個什么樣子,自己在清楚不過了。
胭脂扶著朦朧在花廳坐下,朦朧有孕,不能在喝茶水,旁邊伺候的嬤嬤給朦朧換了用玫瑰花泡的茶水,香氣甚是逼人。
饞的一旁喝著茶水的胭脂,頓時覺得手中端著的毛尖索然無味。
這趙家因著周榕音是公主,一應吃喝用度都是極好的。
這邊遠沛州,實乃荒涼之地,鮮花不多見,更別說難以伺候的玫瑰,這用玫瑰泡水實在是難得。
一般人家得了這鮮花,不說是玫瑰這嬌貴的花,就說普通的鮮花,那也是研成粉末,制成胭脂。
周榕音心疼朦朧,懷著身孕,不能飲用茶水,口中無味,將每年京城中賞賜的玫瑰干花,都拿來給朦朧制成了玫瑰干片,用以泡水。
“你啊你,都多大人了,還這般像小孩子一樣,子俊敢打斷你的腿?你不捉弄他就罷了。”
胭脂看朦朧維護起趙子俊,有些吃味。
“姐姐,你好壞啊,只知道維護著你夫君,我可是你親妹妹啊,可真的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朦朧被這一番話逗笑了,用手戳著胭脂的腦袋。
“真是沒長大,我嫁的人是旁人?是你表哥,是咱們親親的表哥,我又哪里是潑出去的水了?”
姐妹兩人在花廳嘮這嗑,另一邊劉氏院子里,周榕音和劉氏正一臉愁容。
“娘,這再過幾日就是云夢的祭日了。”
“是啊,不知不覺間,云夢走了已經17年了,我女兒離開這個人世已經太久了。”
周榕音知道這是勾起了劉氏的傷心事,劉氏一輩子只得了一兒一女,偏就女兒趙云夢早逝,讓劉氏心里傷痛了一輩子。
“娘,都過去了,云夢現在肯定不愿再看到娘還這么傷心。”
劉氏擦了擦眼角泛起的淚水。
“是了,我可不能這么傷心。”
“娘,今年不用了,朦朧懷了孩子,有了身孕,云夢要當外祖母了,她在天上肯定是極高興的。”
“是啊,當年的小姑娘都長大了,一眨眼,都是要當娘親的人了,歲月不饒人啊。”
周榕音見劉氏的心情好了一點,也附和著。
“今年,咱們要把這個喜訊告訴云夢,讓云夢也高興高興。”
這幾日里,因著快到趙云夢的祭日了,趙家一家上下情緒都不高。
中午吃飯時,趙子俊帶著畫舫的人在外采風,也未回到家中。
飯桌上,周榕音提起來趙云夢祭日的事。
“朦朧,胭脂,再過幾日就是你們娘親云夢的祭日了,你們這幾天在自己屋子里抄點經幡,到時候給你娘親燒過去。”
提起趙云夢,姐妹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