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里住著那位唐裝老人,但他身體好像不太好,躺在床上,還會經(jīng)常低聲咳嗽。
中式風格裝修的房間里還擺放了許多看著就冷冰冰的醫(yī)療器械。
閣樓外的陽光花坊里的植物雖然長勢依舊喜人,但凌然卻看出了一種頹敗之勢。
若是男人在家,凌然就會跟在他的身邊。
若是男人不在家,凌然就會飄到隔壁去待著。
她最常去的就是那個閣樓,雖然看著老人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弱,她也一天比一天悲傷,但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每天都得去看一眼。
最終,在一個艷陽天,老人還是走了。
老人的年紀也很大了,算得上是壽終正寢,是喜喪。
但是凌家在接連送走了兩人后,整個別墅都籠罩著一層灰暗。
就連閣樓陽光花房里的植物也真正的凋零了。
凌然再也沒進去過凌家了,而是遙遙的看著。
看著凌家那在靈堂上哀嚎的狗狗們,也接二連三的離開了,也再也沒有新增新的小狗了。
終于,凌家里再也沒有一條狗了。
凌家終于迎來了一場喜事,雙胞胎中的大哥結(jié)婚了,娶了一位知書達禮、溫柔可人的千金大小姐,很快凌家里多了一個新生命。
但凌然覺得,他們依舊不怎么開心。
緊接著,男人家也有了喜事,是男人的弟弟結(jié)婚了。
再后來,陸家的兩位老人離開了。
所有人都在慢慢變老。
凌然也看著這個溫潤的男人,眼角生出了皺紋,黑發(fā)中開始夾雜著銀絲。
他也老了,他一生未婚。
他最后躺在床上,開始立遺囑,靜靜等待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床邊上有很多人都在哭泣,特別是他的弟弟,哭得聲嘶力竭,都快斷氣了。
凌然就這么飄在上方,看著這一幕。
她跟在這個男人身邊這么久了,現(xiàn)在到是有點舍不得他了。
他才六十歲,怎么能這么早走呢?
男人又說話了,這次他讓人進了他的密室,讓人把他密室里的照片都整理了出來,他想讓這些照片跟他一起走。
他的家人雖然震驚于竟然還有密室這種東西,也難以相信這么一個溫潤矜貴的人竟然會私藏這么多一個女人的照片,但還是把那些照片都整理好后,擺放在了男人的床頭。
男人的瞳孔開始渙散,但卻看向了她。
凌然緩緩飄了下去,浮在他的上方。
他能看見她?
男人看著她飄下來,很開心,嘴角弧度高高揚起:“然然,你來接我了嗎?”
凌然看著他,不受控制的問出一句:“你為什么不去看我?”
男人一愣,但馬上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了。
這幾十年,他都從來沒去墓地看過她。
“我怕,我忍不住就在你的墓碑前,跟你走了。”
“然然,我好愛你,我能來找你嗎?”
凌然看著他,最后點了點頭,像他伸出了手:“好。”
男人最終笑著閉上了眼。
房間里的哭聲又響了起來。
凌然沒留下來,又飄了出去,來到了凌家三樓右邊盡頭的房間。
房間里一切都如同她第一次來的一模一樣。
輕紗飄蕩、鮮花艷麗、相框依舊,一切都整整齊齊、干干凈凈。
她叫凌然,他叫陸時之。
她不僅僅只有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