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郎,你什么時(shí)候回來的,也不通知我一聲。”
齊國公大司馬府,回廊水榭,湖中棧亭,一方石桌,四個(gè)石凳,三面美人靠長椅。
一模樣俊俏的錦裝女子,從曲廊上腳步輕盈徐徐而來,面露嬌羞笑意。
女子鵝蛋臉桃花眼,綾羅綢緞環(huán)佩叮當(dāng),緊身束腰更顯得身段婀娜,女子的笑,如同帶著一抹香氣,溫柔淡雅,不禁讓人想把她擁抱入懷。
可唐淵的手卻背在身后,頗顯局促。
“香櫞,我…”唐瀟面帶愧色,不知如何回答,半語沉默。
女子仰頭望向唐瀟,大眼秋眸含情脈脈。
“瀟郎,你遇到什么難事了?”
女子臉上微笑神色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著急神色。
“沒…沒什么。”唐瀟目光躲閃。
“你一定有事瞞著我。”女子向前一步,二人之間只有不到二尺的距離,唐淵仿佛本能般向后退了半步。
“為何躲著我?”女子再向前一步。
“我…”唐淵內(nèi)心被自責(zé)困擾,不敢面對女子,道:“有一件事,遲早要被你知道,不如現(xiàn)在對你說吧。”
“噓!不要說,讓我猜一猜,好嗎?”女子伸出一指,抵住唐淵的嘴唇。
女子名叫錢香櫞,是開國元勛五大公爵之一吳國公錢善棟的后人。二十歲還未出嫁,一心只等著唐瀟。只是唐瀟一直軍務(wù)繁忙,時(shí)常不在京城,還沒來得及與家人商議,更沒舉辦婚禮。
本來錢氏也是五大門閥之一,后來跟隨高祖平定“康杜之亂”,錢家軍隊(duì)消耗殆盡,本以為立下戰(zhàn)功,重新組建大軍便是,卻不曾想被高祖削去番號,殘余部隊(duì)納入趙家,至此錢氏門閥失去軍隊(duì)。
吳國公在世時(shí)候,常在家中感嘆:我錢家對趙家忠心耿耿,卻不曾想竟然是最先被剝奪兵權(quán)的。
“莫非,你是忘了給我?guī)ФY物?”女子?jì)舌痢?
唐瀟搖了搖頭。
見唐瀟搖頭,錢香櫞含顰帶笑,道:“沒帶就沒帶,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微頓一下,“我家又不缺錢,大不了我自己買。”
高祖對待錢家還算仁厚,立下規(guī)矩,錢家世世代代均要安置一名正一品官位,可也多是太子太師、太子太傅、太子太保之類位高權(quán)不重的閑職。皇室對錢家財(cái)閥勢力并不刻意控制,如今全國五分之一的鹽道,仍然在錢家控制之下,巨富之家。
唐淵臉紅道:“我搖頭的意思是,情況比這嚴(yán)重。”
錢香櫞微驚道:“看來還是出了大事,那還是你說吧。”
“我擔(dān)心,你不能接受這個(gè)結(jié)果。其實(shí),我也很難接受,可這件事,我自己做不得主。”唐瀟看起來有些沮喪,“我還是直接跟你說吧,曹太后把長安公主指給了我。”
“你答應(yīng)了?”錢香櫞震驚道。
“我沒答應(yīng),可我爹答應(yīng)了。”唐瀟坐到椅子上,低頭,不敢與錢香櫞對視。
“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唐瀟稍一猶豫。
“瀟郎,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錢香櫞手指顫抖,淚水奔流,轉(zhuǎn)身投湖。
唐瀟大驚,一把扯住,將其攬入懷中。
二人抱頭痛哭。
——
大司馬府正房屋,熏香繚繞,屋里有三個(gè)人,分別是大司馬唐振,大太太何氏,管家唐順。
其余人等,均被唐振轟了出去。
老太太不知丈夫葫蘆里賣得什么藥,她也不是很擔(dān)心,繼續(xù)給大孫子打毛衣,正干得起勁兒,頭也不抬。
聽唐振口氣不善,她才放下針線活兒,坐正了身子。
可這時(shí)唐振又不說話了,坐在椅子里思考著什么。
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