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我覺得我打不過他們。”
“你打不過誰?”
“別的不說,就那岳普我就打不過。”少年氣餒道:“人家一個人能打兩個教官,可我連一個也打不過。”
白恪冷哼道:“哼,就憑他們?”
聽口氣,白恪對那些教官完全不放在眼里。
看樣子白恪想休息一會兒,他走向烽火臺,口氣深沉地道:“你不是經常問我到底是何來路嗎?自從我來到山東道新兵營,我沒對任何人說過。除了李當陽這個唐氏門閥的奴才后人,其它人也一概不知。”
“包括唐琪將軍?”唐淵探秘一問。
“是的,我的事,知道的人很少。李當陽遵守命令,緘口不言。包括唐琪,他也不說。別人不說,我也不會說。如果唐琪這點眼力都沒有,我也不會給她效力。”白恪望了望遠方,口氣變得越來越深沉:“你知道最后一次武科場考試嗎?”
“七年前的事了。”唐淵道:“倒是聽說過一些。”
“武狀元是誰?”白恪苦笑一聲問。
“這個我倒是記得清楚,因為他也姓唐,叫唐瀟,是大司馬唐振的七兒子。”唐淵盯著白恪的眼睛。
“不,他不是狀元。”白恪頓了一下,又沉沉補了一句:“他不是!”
白恪一拳捶向烽火臺,發出砰的一聲。
受盡風吹雨打的千年磚石有些腐朽,被他一拳打去,砂石窸窸窣窣滾落一片。
“七年前,武科場八強淘汰賽,我對陣唐瀟。
他是唐氏門閥的貴族子弟,前呼后擁,衛隊就二三十人。而我只是一個來自深山的泥腿子,自己的盤纏都湊不齊,一路打把勢賣藝,才來到京城,身邊一個人也沒有。
但我看過他與人比武,我有把握戰勝他。
可這時有人找我,跟我說,你還是別比了,就算拿了狀元,如果沒有門閥支持,你也當不成大官。
那人說他是唐氏門閥的二公子。他讓我放棄比賽,故意輸給唐瀟,然后跟他走。他承諾,讓我直接去隴右神策軍當一名中郎將。
這對我來說,誘惑實在是太大了。簡直是一步登天。我豈能不從。于是我故意輸給了唐瀟。”
“可是后來二公子食言了?”唐淵同情口氣道。
“不,二公子沒食言,只是老天爺沒給他機會實現諾言。其實,他不是大司馬家的二公子,而是唐瀟叔叔家的二公子。在唐氏門閥里,他說話不算,還指望這件事邀功呢。
可惜當時我不懂這些,白白等了四年。
他那時給我在洛陽租了一個房子,給我找女人,安排仆人,把我伺候得妥當,只是不許我跟外人交流,還說等他從河西戰場回來,就能給我安排事做。
可是后來,他死在了河西戰場。
就是那次先帝駕崩時的大撤退,他沒能跑出來。
后來,不知怎的,唐瀟知道了我的事,他也沒把我安排到作戰部隊里去,而是讓我陪著李當陽這個飯桶,來到了山東道新兵訓練營,待在這里,一待就是三年。”
白恪冷眼看著唐淵,沉沉道:“可我不喜歡現在的生活,包括在洛陽城里的時候,那樣的生活也不是我想要的。”
唐淵沉思半晌,道:“你武功這么好,二公子為什么不帶著你去戰場?”
白恪情緒低沉,道:“他擔心在自己沒有實際兵權的情況下,留不住我,怕我被隴右將軍唐溯留為己用。這個二公子還是蠻有野心的,他有志成為唐氏門閥的棟梁。只可惜志可矜而智不逮。老天爺不眷顧他。”
門閥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