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下旬,天氣燠熱,醫館里的傷兵陸陸續續都回到了營寨。只有少數些軍官,還在城里滯留,沒事到處逛逛。
德州,本是一座富饒古城,雖然經過多年戰亂洗禮,可這里仍然保留下來許多輝煌建筑,唐淵、陳豹、唐虎三兄弟,閑來無事在城里閑逛。
由于這次梁軍大兵壓境,對河北大地勢在必得,本來那些往河南跑的百姓,又有不少跑了回來了,畢竟故土難離。
人們回來之后,城里百廢待興的局面得到了一些緩解,雖然糧價依然很高,可兜里只要有銀子,還是能看到只屬于城市的繁華,而且當食物很貴的時候,其它東西反而便宜了些。
來自農村的哥仨,沒見過什么大世面,夜華初上的時候,被眼前的霓虹景象看花了眼。
一些商鋪酒肆已經讓他們多有駐足,當他們來到一個叫三廂巷的時候,見到一大群花枝招展的館女站立街頭,搔首弄姿,盡顯嬌態,哥仨徹底走不動路了。
那唐虎,從唐淵手里搶了一把銀子,不顧身上有傷,狂奔而去。
面對這種場面,唐淵不好說什么,畢竟他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心中甚至有些蠢蠢欲動。
他扭頭,詢問的目光看了看陳豹。
陳豹略顯尷尬,輕咳的一聲說:“我沒這愛好。”
其實陳豹是拉不下來臉,沒辦法,二弟就是這么好面子,他認為做人應該潔身自好,他瞧不起這些館女,同樣也瞧不起找館女的人。
唐淵不像唐虎那么心急,也不像陳豹那般死板,看到館女中有幾個漂亮的,不免有些心動,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后一聲呵叱。
“唐淵,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剛才唐虎急三火四的,跑去哪里了?”
是扈蘭花的聲音。
唐淵一驚,扭頭望向扈蘭花,如果僅僅是扈蘭花一個人來,還好說些。
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唐琪竟然也在她身邊,這兩個女人閑逛,怎么逛到這里來了?
當然,他們身邊還有親兵隊長倪瓚,倪瓚一看唐淵和陳豹傻站在這里半天沒動作,就“知道”他們兩個在想什么,偷笑不止。
他一笑,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連帶著唐淵一起跟著倒霉。
無比尷尬。
唐淵輕咳一聲道:“農村來的沒見過世面,在城里走一走看一看,來到這里,唐虎覺得很是好奇,他非要去進去喝酒,我與陳豹覺得這個地方有些污穢,便沒去,所以在外面等著他。”
“當真如此?”扈蘭花咬了咬嘴唇,瞇著眼睛。
“那是當然。”唐淵挑了挑眉毛。
一邊說話,一邊沖著唐琪抱了抱拳。唐琪只是便裝出行,還穿著男裝,便沒太正式行禮。
唐琪看了看巷弄,巷弄里那些漂亮館女,一個勁兒地沖唐琪揮舞手帕。
這群館女一看到這帥小伙氣度不凡衣著華麗,爭先恐后沖了過來。
唐琪一驚,伸手道:“攔住她們!”
對面沖過來十幾個館女,倪瓚忙得焦頭爛額。
如果倪瓚下狠手,一拳一個,全能把她們打倒,可是這種場面,下狠手不太合適,于是喊道:“攔不住了,將軍,咱們還是撤吧。”
“哎呦,原來還是個將軍吶!”
“快留住將軍!”
“別讓將軍跑啦!”
館女們亂成一團。
唐琪憤憤罵了一句“廢物”,大踏步扭頭就走。
館女們還不依不饒,終于激怒扈蘭花,抬起手左右開弓,一頓大嘴巴打退幾個,才震懾住熱情似火的館女們。
倪瓚倒霉蛋的,挨了句罵,笑不出來了,垂頭喪氣地跟在將軍后面走了,他們好像是去了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