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德立坊。
吳國公太子太傅錢其鏜的家里人聲鼎沸,一群婦人整日圍在老太太的屋里,談天說地。
今日來的人格外多,各房屋里的夫人小妾聚集一堂,雖然這只是家庭聚會,可女人們還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有的花枝招展,有的端莊大氣。
錢家媳婦們說話,上可以說到皇室家族,下可以送到下里巴人,反正都離不開個家長里短。
錢其鏜倒在逍遙椅里,抱著七個月大的小孫子,閉目養神,小孫子在這喧鬧聲竟然睡得安穩。
錢家老太太說,這孩子心大,將來能辦大事。
聽老太太夸贊兒子,錢家最活躍的三公子家夫人心里歡喜,開心地道:“咱們錢家,世世代代都出英豪。小豪將來長大,怎么能差呢。”
“你瞅瞅,三公子家的婆娘,一聽說她兒子被夸,那可就坐不住了呢,好像□股下面有個火盆,還要站起來說話不行。”五公子家的打趣道。
婆娘們成天在一起打趣,說來說去也都是那些話,突然三公子家的一個婢女跑了進來,也不知跟夫人說了些什么,隨后三夫人滿臉驚訝地說道:“聽說呀,那個新上任的戶部侍郎,昨天晚上跑去平康坊,一個晚上花了五百多兩銀子,哎呦,這可真了不得了。這才剛當上幾天官兒啊,就這樣揮霍了。要說啊,這窮人出身的秀才,就是沒什么城府,這要是讓皇帝聽說了,還不撤了他的職?”
“這話可當真?”
“當然了,我說話什么時候不真了。聽說呀,那毋斂寅一個人包了怡紅院和萬花樓兩個頭牌清倌,我的天呀,這可是東都二百年頭一回呀,真是大手筆。”
“哎,前一陣還有人說,要把咱家香蓮給他說說呢,現在一看呀,真是看走了眼。”
“嘖嘖,誰說不是呢。”
——
德州,安陵。
剛剛經過一場惡戰,雙方都損失慘重。
由于梁軍里有幾個特別猛的人,讓占有裝備優勢的蒲察素甲感覺到壓力,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一開始他還不肯撤退,他不想把那么多戰馬和傷兵留下來,可殺到后來,白恪和他身旁的一伙人簡直是銳不可當,而且不顯疲態,這讓蒲察素甲徹底服了。
下令撤軍。
這一戰,梁軍獲得兩千多匹戰馬,俘虜敵軍三百。
打了一場完全出乎意料的勝仗。
可是戰后,討伐軍副帥張之魁卻笑不出來,因為這一戰,傷敵兩千五,自損五千。這勝算做勝利嗎?
簡直與戰敗也沒什么區別。
他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上報帥部,說打了一場勝仗。
戰后,張之魁派出一大批斥候,放出去八十里長線,觀察敵軍,斥候回來說,蒲察素甲部隊已經完全撤回滄州,這時他才放心進城。
——
神策三軍暫時第四新兵師,直屬第二團,這一戰后還剩下五百多個人。損傷并不大。而得到的獎勵確實最多。
現在唐虎已經急不得自己可以分多少畝地了,只知道現在是一個地主無疑,也不知道老娘得到地之后,會開心成什么樣,估計會馬上把地包租出去,賺些錢花吧。有了錢,就可以給小妹買新衣服,小妹一定開心的亂蹦亂跳。
一想起老娘會開心,小妹會開心,黑大漢唐虎就忘記了身上的傷痛。
猛將沖殺陣前,哪有不受傷的?
明槍暗箭到處都是,不死就已經是萬幸了。
“唐淵,這把中八品蛇信弓送給你。如果你能把他也拉斷了,到時候我把大司馬送我的九品鵬骨送給你。”唐琪把她的弓送給了唐淵。
唐淵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可他還是把弓接走了。
“聽說過鵬骨嗎?”唐琪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