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們曾經聚過一次,還說殺死孟陽的人是我,你們甚至還為此慶祝,說你們做得天衣無縫。”
蕭仙魅一邊磨刀,一邊口氣平淡地說。
月色下的酒肆,里面僅僅坐著一桌客人,不過此時,坐著的三個人表情呆滯,口拉黏涎,很顯然已經中了毒。
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毒王蕭仙魅,她的毒沒人能防得住。
而酒肆的掌柜和酒保已經倒在血泊之中,掌柜死得很不甘心,一雙空洞的眼睛,不肯閉上。
“可你們好像忘了,我蕭仙魅本人不會相信這件事。你們說,是不是這樣?”
“我自己怎么可能相信謊言呢?”
“而我好像應該為自己辦些事,你們覺得呢?”
蕭仙魅站起身,把手里的刀拋向空中。
刀在空中劃過幾道弧線,又熟練地落到了她的手中。
啪的一聲脆響,接住,把刀刺向其中一個人的太陽穴,嘭的一聲,那人應聲倒地,手腳抽搐了幾下,人便死了。
剩下兩個人雖然還保持著口吐黏涎的木訥表情,可他們的瞳孔卻綻放著恐懼的光芒。
無比恐懼。
“咱們來做一個游戲,我把你們兩個分開,如果張寬說了內幕,我就殺了富恒;如果富恒說了內幕,我就殺了張寬。”
她突然甜甜一笑,笑得邪門。
“我只看你們誰說得快。你們覺得這個游戲好不好玩?”
張寬雖然不能動,可他到底功力深厚,穩定心神,抬起眼睛,望向蕭仙魅,他的嘴唇動了動。
富恒見狀,顯得比張寬還要著急。
蕭仙魅突然不笑了。
兩個人都愣了愣,然后都低下頭。
“我給你們活命的機會,我給你們紙和筆,然后寫下來詳細經過,等我看完之后,誰寫得詳細,誰就可以活命,而另外一個,就跟地上躺著的這位一個下場。”
兩個人脖頸僵硬地點著頭。
——
北河戰場各個方面都在打仗,只不過有的場面大一些,有的場面似乎可以不值一提。
而唐淵此時的處境,恰巧屬于二者中間。
既不是震驚河北的大戰,也算不上規模太小。
雙方在城墻上拉鋸,騎兵在曠野飛奔,沉重的馬蹄揚起一道道黃煙,仿佛黃泉路上的煙幕。
唐淵手里的金屬箭頭射沒了,就開始用沒箭頭的木箭,別小可木頭,削尖了,近距離射殺的威力也不小,尤其是那些沒有鎧甲,或者穿著皮甲的士兵,在唐淵面前,就是活靶子。
“噗噗噗”
一個男賈士兵剛爬上墻頭,一道冷箭射穿他的脖頸,他身子一挺,站立不穩,又摔到城墻下面去了。
又一個男賈士兵,手里舉著盾牌沖了上來,他穿著硬皮甲,他擋住了幾支冷箭之后,手中刀劈砍向傅瓔的背后,傅瓔剛要回頭抵擋,一支箭飛來,從那男賈兵的左眼刺入,當場倒地,失去知覺。
目光掃了掃,有些男賈兵已經成批沖上了城頭,瞄準一名身穿鐵甲的男賈卅夫長,拉滿蛇信弓,仿佛眼前有一個十字花準星在微微晃動,唐淵控制著呼吸,突然松手,那箭矢劃出一道優美弧線,從卅夫長鎧甲的縫隙刺入腹腔。
卅夫長晃了晃,失去躲避的能力,被梁軍士兵用橫刀砍翻。
——
城墻上的戰斗殘忍但有節奏,攻守雙方仿佛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相比之下,城下的騎兵對戰,卻顯得更加兇險。
在陳豹、唐虎兩位猛將的帶領下,兩支騎兵仿佛兩條巨龍,在敵軍陣地上翻江倒海。
九鳳朝陽烏金寶刀上下翻飛,所到之處,人仰馬翻。
“二弟神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