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打得焦灼,戰馬飛奔,殺生四起。
經過幾次交手,唐淵基本探清了敵軍的虛實。
他們的人并不多,但人員結構很雜,有武功不俗的良將也有裝備極差的民團,這支隊伍到底什么來歷,讓人有些搞不清楚,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王大壯撒謊。
唐淵命人把王大壯帶過來,他要用狠辣手段審問,結果去的人帶著哭腔回報說:王大壯逃跑了,而且還殺死了看守他的士兵。
唐淵勃然大怒,頭一次罵士兵是廢物。
“一個被綁住手腳的人都看不住,還能被人反殺,簡直是飯桶!”
丟出一顆煙丸,把典梼喊來,典梼帶領騎兵瘋狂殺入,龍卷風似的從村莊里掃蕩一番,敵軍一看形勢不妙,紛紛逃離戰場。
這個結果,并不是唐淵想看到的。
打掃戰場的時候,唐淵先去探望傷員,陳豹的傷并不重,他也就放心了。
這次戰斗,他帶來的三十個人中,犧牲了七個。這七個可都是神策軍中的佼佼者,那個剛冒頭的張律,還沒等得到封賞,就戰死了。
如此有前途的人,就死在這樣一場小規模的戰斗中,不禁有些讓人感到遺憾。
“抓到活口沒有?”唐淵問。
“抓到兩個,其中一個是民團的人,啥也不知道。”張努道。
“往死里打,看他怎么說。”唐淵說。
張努搖了搖頭:“已經往死里打了,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一個狗腿子而已。”
唐淵皺眉問道:“那另外一個呢?”
張努聳了聳肩:“重傷,精神渙散,而且他聽不懂我說的話。”
“那好吧,回去再說。”
糧食沒找到,傷兵卻帶回來不少,回來之后先向唐琪報告情況。
聽了報告,唐琪也很自責,說自己一聽說是糧食的事,就有些頭腦發昏,害得將士們白跑一趟,還死傷了許多人。
唐淵并不怪唐琪,其實如果他是中郎將,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糧食對軍隊意味著什么,大家心里都很清楚。
下午的時候,納蘭信來到唐淵身旁,神態輕松地說:“我問過那個男賈傷病了。”
“他說了嗎?”唐淵情緒不高。
納蘭信說:“他們是納蘭絕扈的親兵,對將軍忠心不二,由于納蘭將軍死于神策軍之手,于是他們打算報復。據說這次男賈王下令,專打神策軍,也跟這個有關系。可不知為什么,他卻不讓蒲察素甲攻打德州的神策軍。”
唐淵扭頭看向納蘭信:“你覺得他這話靠譜嗎?”
“靠譜,非常靠譜。”納蘭信定定地盯著唐淵:“這個人是我的本族。”
唐淵頓了一會才道:“他恨不恨你?”
“恨。”納蘭信說:“他罵我是叛逃的敗類。”
“你別這樣想。”唐淵拍了拍納蘭信的肩膀:“你們要明白一個道理,我們從來不欺負外國,除非外國作亂。如果所有外邦小國都肯踏踏實實的,天下早就太平了。”
“但那是不可能的。只要有馬有刀,都夢想著來到中原。他們以為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而從來不考慮是那里的人造就了那方水土。”納蘭信悲哀地說。
“咱們不說這個了,你問出什么來了,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唐淵不敢置信地道:“我覺得這跟找死沒什么卻別。”
“聽說過敢死隊嗎?”
“聽說過。”
“我不是說你們梁人的敢死隊。”
“那是什么?你們男賈人的敢死隊與我們的敢死隊有什么區別嗎?”
“當然有。”納蘭信看起來有些自豪:“雖然你們中原人說咱們男賈人是野蠻人,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