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禁時分。
福承坊的一個酒館里。
陳杜浪帶著人在孟福附近轉(zhuǎn)了一圈,很快就回來了,直接上了二樓。
他對等在這里的韓福秀道:“孟府果然戒備森嚴(yán),想闖入府中殺人,根本不可能。”
韓福秀在整理自己的指甲,看起來小心翼翼,不抬頭地說:“那你們決定在哪里動手,什么時候動手?”
“地點(diǎn)可以選,但時間不能定下來。”陳杜浪目光謹(jǐn)慎地道:“孟音不是官身,他那人整日深居簡出,他辦事都是讓下人去辦,自己只呆在家里。不過我們還是有辦法的,我們可以引蛇出洞。”
韓福秀抬起頭來,盯著陳杜浪。
陳杜浪的目光,也掃向了韓福秀。
二人對視良久。
“你們用什么辦法引他出來,我不想聽,我只要結(jié)果,而且速度一定要快。”韓福秀繼續(xù)低頭整理指甲,道:“我能等,但是太后不能等,動作太慢,讓太后看不到盧氏的行動,會對盧氏很失望。”
“可是我們也不能不要命地去刺殺孟音。”陳杜浪的目光轉(zhuǎn)向了窗外。
“你們是刺客,要想做頂尖的刺客,就不能要命。”韓福秀收起指甲刀,裝入一個精致小盒子,嘎嘣一聲,合上,道:“如果你覺得辦不了這個任務(wù),可以把定金返還。”
陳杜浪咬了咬牙,沒說話。
隨后韓福秀走了,可當(dāng)他剛走出酒館不遠(yuǎn),就聽到樓上傳來一連串的悶響。
他一皺眉,憑借他多年的殺手經(jīng)驗,聽聲音就能判斷出這幾個人已經(jīng)被干掉了。
看來,他們已經(jīng)露出了馬腳,被孟家的劍客盯上了。
“孟家的劍客果然出手不凡。”
他心中嘀咕了一句,迅速離開了這里。
——
酒館的二樓,姬一發(fā)擦著劍,劍在月光下反射著縷縷寒光,他正因為自己殺的人比狼牙少,而感到一絲氣郁。
狼牙本是五公子發(fā)掘的人,后來卻成了大公子的人,那時候五公子還么死。
而這位狼牙一出手,果然狠辣,幾乎是一瞬間就殺死了六個人。
姬一發(fā)幾乎同時出手,卻只殺了四個。
“不應(yīng)該都?xì)⒌簦瑧?yīng)該留活口。”姬一發(fā)道。
狼牙長得很丑,一張長臉,下巴還向前突出,他面無表情地道:“你以為這些人都是被我們殺死的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姬一發(fā)疑惑道。
“你向第四個人出手的時候,你就沒想殺他,可他還是死了。”狼牙道:“這幫人是大同守捉郎殺手,辦事最狠,不光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他們是不會給你留下活口的,因為他們沒有一個是干凈的,被我們逮住,他們的下場不會比死了好。而且還容易連累家人。現(xiàn)在他們死了,一了百了,而且還有可能造福家人。”
“你對殺手的事很了解。”姬一發(fā)道。
“我想,姬劍也不會是聾子吧?呵呵。”揶揄口氣說了一句,狼牙跳下二樓便走了。
姬一發(fā)回到孟府,去見孟丹青。
狼牙卻直接去找孟宗。
兩個人一路上再沒說話,直到走上岔路,誰也沒再理會誰。
孟丹青聽了姬一發(fā)的匯報,他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你辦事,我放心。下次如果覺得自己能辦到,就不必帶著狼牙。脾氣不對路,反而容易辦不成事。”
“是,義父。”
“哦對了,你的家人可在洛陽嗎?如果方便的話,帶進(jìn)孟府,咱們孟家房子太多了,都空著呢,讓他們來家里住,這里吃得好,住得好,什么也不用他們操心。”孟丹青說。
姬一發(fā)老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
其實這個問題好解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