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既然這個主意是曹破敵想出來的,那就由他去好了。
可是大司馬覺得不放心,第一,曹破敵剛剛投誠,連漢話都說不太明白,對梁朝的情況也不了解,讓他當使者不太合適;第二,他是一張西域面孔,漢人隊伍里派一個西域人去與東胡人談判,東胡人也會覺得不太合適。
于是問眾人,誰愿意當使者。
當場竟然無人應答。
頗顯尷尬。
突然,納蘭信捅了唐淵一下,小聲道:“這個活兒接了。”
唐淵小聲問道:“你有把握?”
納蘭信道:“我姑姑嫁給了東胡人。”
“報告大司馬,末將唐淵愿帶領使團。”
“好!”大司馬憤然道:“關鍵時刻,還是咱唐家人有骨氣!唐淵,這個活兒就交給你了,成功與否另當別論,只是敢去,我就給你記一功!”
唐淵成了使團首領,帶領二百騎兵向東胡大營跑去。
東胡人的營寨沒有什么像樣的工事,一個一個圓形的帳篷,遠遠望去好像一朵一朵大蘑菇。
他們一行人很快就被敵軍發現,敵軍派來一哨人馬手持武器沖了過來,這時唐淵不走了。
敵軍見唐淵并不是來打仗的,于是來問意圖,聽聞是來和談的使著,東胡人倒也沒為難唐淵,只是讓二百騎兵留在遠處,讓唐淵帶領十個人進入營寨面見東胡王孛兒只斤札合翰。
本以為札合翰是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可是一見到本人,唐淵倒是感覺眼前一亮。
草原多壯漢,魁梧高大,寬顴紅腮大圓臉,可這位札合翰,看起來卻小巧了許多,而且是典型的瓜子臉,皮膚白皙,眉清目秀,看起來更像一個漢人。
乍一眼,竟然讓唐淵想起了最開始見到唐琪的感覺,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面前這位絕不是女扮男裝。
“你在大梁軍中,官居何職?”札合翰并不拘泥禮節,省去所有過場,坐在虎皮椅上,直接問道。
“西征軍第二副帥,兼任第十八道軍中郎將。”唐淵在吹牛。
不過唐淵心里還是有底氣的,離行前,唐振教了他幾招談判的技巧,他與唐淵說,去了敵營之后,說話要大開大合,絕不能顯得怯懦,必要時候,該吹牛就吹牛,將來有什么事,我替你兜著。
有大司馬撐腰,說話必然硬氣了許多。
“你今年多大年紀?”
“二十九!”
“二十九?”札合翰苦笑道:“看面相,我還以為你與我差不多大,沒想到已經二十九歲了。你這次來,要與我說什么?”
“我這次來有兩個要求,第一,要求你們退還虎賁軍的裝備,第二,要求你們快速撤離隴右戰場。”唐淵道。
“條件是什么?”札合翰道:“我想大司馬派你來,總不會就是來給我下命令的吧?”
“當然有條件,大司馬說了,讓你開。”
帳里突然轟然大笑,札合翰和他身邊的幾位圓滾滾的大漢,笑得前仰后合。
這幾位大漢,雖然沒唐虎高,可他們的體重絕對在唐虎之上,真不知會不會把馬壓塌。
圓滾滾,仿佛相撲跤手一般,難怪都說東胡人戰力猛。
“讓我開條件,你知道我的胃口有多大?”年輕的東湖王站起身道:“我要你們整個梁朝,你們給得起嗎?”
“請大王說話客氣一點。”突然納蘭信說話了:“大王有鴻鵠之志,可你手下區區五萬人馬,還想吞并大梁,豈不知蛇吞象,連一只腳也吞不下,就活活撐死了。”
“放肆!”
納蘭信的一句話,好像地雷丟盡了熔爐里,咣當一聲炸響,屋里眾人憤然開罵。
眾人同仇敵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