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進宮,在后殿見到了皇帝和皇后,當然皇后當時坐在簾幕的后面,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這已經是對將軍的最高禮遇了。
用唐琪的話說,那醋壇子才不會讓我與唐淵見面,聽到聲音他都覺得不自在。
這次見面,趙策說了一些心里話,對外來做出了一些展望,并且做出了一些判斷,這些判斷震驚唐淵,讓唐淵知道,此時的皇帝還是有雄心壯志的,而且他好像變得比以前更狠了。以前他從來不會直接當著外人的面詬病太后,可這次不同,他真的在跟唐淵抱怨太后。
很多事情,發現一些苗頭就足夠了,不必等大火漫天飛舞的時候才讓自己恍然大悟,其實那根本就是悟性太低導致的后知后覺。
唐淵帶著幾個扈從往篷州走,帶上了家人對陳豹、唐虎的祝福,還有一些方便攜帶的小玩意,比如小米給他哥買的帶香味的汗巾。
唐淵覺得這絕對是一種浪費,唐虎那家伙身上最不缺的就是汗巾,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弄來的。
或許是他的那些女人送他的?
又或者是他順手牽羊?
總之他有很多。
不一日,回到篷州,卻聽說剛剛打過一仗,敵軍前沿校尉陳朵泱帶著兩支騎兵營,突襲劉湛防區,打劉湛一個措手不及,傷亡慘重,被搶走了不少物資。
事后經過清點,發現失蹤三百多人,失蹤人員的去向往往是俘虜與逃兵三比一的比例,也就是說,被敵軍俘虜了將近二百人。
“他奶奶的。”唐淵撓頭罵道:“我剛走才幾天,這小子就給我上眼藥?不行,這口氣咱們得找回來。”
納蘭信道:“這個時候去,恐怕很容易上當,敵軍突然殺出,或許就是誘我們深入。”
唐淵道:“那就換個打法。反正他駐防的城池距離我們不遠,這么點距離,他還能安排什么埋伏呢?”唐淵一愣:“不對啊,劉湛的斥候向來都是很能干的,這次是怎么搞的,為何沒有預警,讓人偷襲?”
納蘭信道:“這也是劉湛想不通,他的十名骨干斥候突然叛變,都跑到敵營去了。劉湛還說,他平日里對那些斥候很好,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會叛變,讓他感到很傷心吶。”
“這就是劉湛領導不了所致。”唐淵感嘆道:“這個劉湛,也就是個都尉的水平,讓他帶領一個團,實在是有些不合適。都說能當都尉就能當中郎將,其實這個說法根本就不嚴謹,別說中郎將,就是校尉,他也不合適,一個人是否能管理好身邊的小兵種,才是看這個人領導力的關鍵。平時,這幫斥候看起來跟長官關系不同于普通士兵,這種關系是很微妙的,近了、遠了,都會產生嫌隙。當將軍,是需要鉆研人心的。可是劉湛只知道猛沖猛打,這種人只適合當一個營都尉。”
屋里只有納蘭信和幾個秘書郎,聽唐淵發火,大家低著頭,不時斜一下眼睛對視,都覺得劉湛這次算是倒了霉,搞不好連團校尉都當不上了。本來校尉帶團就屬于高配,本來是都尉長帶領一個團,可是唐淵的部隊向來都是整體高配,如果現在再給劉湛降一級,面子上恐怕過不去了。
唐淵只是抱怨了一句,就又開始跟納蘭信設計戰術,打算找陳朵泱干一架,出出氣,可是經過上次圍城之后,陳朵泱在渠州增加了不少哨所,并且在一些高地上修建工事,并且駐兵。雖然人不多,但具有極佳的警戒效果,而且逃跑的時候很方便。
唐淵冷著臉看著沙盤,突然找到一種面對鐵桶陣的感覺,陳朵泱這次的布置實在是巧妙,讓自己有些下不去手了。
思索良久,唐淵突然轉到了沙盤的另外一面,指著一道山脈,“咱們不打渠州城了,繞道萬州,偷襲潾山。”
“那樣做……恐怕不好吧。”納蘭信猶豫道:“咱們需要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