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淵的部隊跑到南皮的時候,竟還偶遇南皮縣令李近賢,唐淵問:“你不是在棣州府當通判嗎?怎么還降職成縣令了?你怎么搞的?腐敗啦?”
李近賢道:“棣州府尹貪污甚巨,我與他合不來,故而被他動用朝中人脈,把我貶了下來。”
唐淵怒道:“待打完仗,我會去找吏部尚書為你說明情況。如若吏部尚書不辦事,我便要去面圣。不過你自己可一定要干凈,別讓人反咬一口,那就太被動了?!?
唐淵并沒在南皮呆著,繼續“流竄”,一走一過,他的兵越來越多,糧食問題就成了大問題。
“怎么辦呢?”唐淵一陣頭疼。
納蘭信道:“特殊時期,所有糧庫都清空吧?!?
孔攜道:“現在咱們有五萬人,打他們一個回馬槍,能殺多少算多少,咱們也必然有消耗,人少了,糧食就夠吃了。”
唐淵心想:“你倆可真夠狠的。”
戰爭時期,文官有的時候顯得比武將更狠,因為他們依然冷靜。唐淵想了想,雖然這兩招缺德,但也是現在唯二可行的兩條路,一狠心,“干!”
——
南晉。
金陵城里氣氛詭異,或者說整個南晉都浸泡在悲痛之中。
一百一十萬大軍,最后只跑回來十一萬,多少家庭突然變得支離破碎。
雖然此時占據了淮南,控制了整個荊州,可是無論是朝廷還是百姓,都樂不起來。
全國上下,哀樂大起,嗩吶聲此起彼伏,東家吹完西家吹,現在最忙的是包辦白事的伙計,吹嗩吶的活計,腮幫子鼓起老高,好像臉頰上長了兩顆肉瘤。
失去兒子、丈夫的女人們,來到街上,向北禱告,燒紙連成片,滿大街都是悲痛人。
全國舉哀,全國掛孝,白布都買不到了。
“陛下,不能停啊,此時應該再發兵,徹底擊垮北梁,不能給他們喘息之機!”
禮部右侍郎吳端闖入皇宮,一定要見到皇帝陛下,否則心中有話說不出口,能把自己憋死。
可當他見到司馬衷的時候,心突然涼了半截,司馬衷由于年歲過高,操勞過度,突然中風,如今口眼歪斜,身旁還有人拿著汗巾,不時為皇帝陛下擦拭口涎。
九王爺司馬允憑借此次北伐的戰功,地位急速攀升,他與司馬衷并不是一個父親生的,而是恭親王之子,是司馬衷的堂弟,當然也是皇族宗親。八王爺司馬無慈遇刺之后,他竟然成了第一順位繼承人,相比于司馬衷家中那幾個癡呆捏傻的皇子,他一點也不擔心皇位旁落。他相信,司馬衷是不會把皇位傳給一個癡呆的。
司馬衷的兒子不少,一多半夭折,活下來的,全是傻子。最聰明的一個,數數能數到四,卻一輩子數不到五。后來活到四十歲,結果又倒退了,現在只能數到三。
這也難怪司馬衷不肯立太子,寧愿把皇位讓給司馬無慈或者其他堂弟。
司馬允剛一回來,有些被打怕了,再也不想打仗。他提出一連串的防衛計劃,大興土木,修建城墻堡壘,甚至想在梁晉接壤的地方修筑長城,后來覺得工程浩大,無法完成,所以作罷。并且與洪冥善、岳廷勾結,達成一致,等老皇帝一死,我就封你們為左右大柱國。
軍界兩大戰將,分別把守淮南和荊州,后來又給岳廷增兵到三十萬,此時的荊州,在司馬允眼里簡直是固若金湯。可這時,不長眼的人也冒出來了,剛弄死了幾個,這又跑來一個。
司馬允瞇了瞇眼睛道:“你沒看到皇帝陛下身體虛弱,病情沉重嗎?你還來說這鬧心事氣陛下?此時我南晉又增兩道,國力更甚從前,反觀北梁,失去兩個最富的道,他們還能與我們抗衡嗎?他還敢打來嗎?再者說,現在右律人正幫我們教訓梁朝呢,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