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殿面圣,趙策端坐龍椅,皇后娘娘坐在簾幕后面。
“朕,昨夜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人造反,罵朕是昏君、暴君,你們幾位以為這夢如何?夢中罵我之人,罵得對不對呢?”
皇帝陛下出的這道題實(shí)在讓人摸不著頭腦,大家都不言語,
良久,趙光勛道:“陛下,這一年來過于操勞,看起來有些瘦了,一定要多注意龍?bào)w才是。至于夢幻,不過是日有所思,到了夜間,邪風(fēng)亂心。”
趙策不語。
很顯然,他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他覺得這是一句廢話。
白恪不善言辭,低頭不語。
王天鵬偷偷向左看了看,遞給唐淵以一個眼神,唐淵瞥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在這種猜不透對方意圖的情況下,唐淵也不想發(fā)表意見,很多人都是死于話多。有的時候,寧愿顯得死板而不說話,也不能亂說話。為了出風(fēng)頭故作存在,很有可能是自找倒霉。趙光勛已經(jīng)算是比較圓滑了,他說了一句路人皆知的“廢話”,倒也不至于冷場,也不會惹禍上身。
眾人都不語,屋里空氣沉悶,尤其是唐琪,坐在簾幕后面,影影綽綽,就好像屋里沒她這個人似的。
可是面前的六個人,卻是唐皇后的六位軍事重臣,皇帝把他們突然喊入京,一定有大事要發(fā)生,唐琪甚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一套說辭,準(zhǔn)備勸皇帝不要干傻事。這六個人把控燕云十六州,你如若亂來,逼他們手下造反,夠你喝一壺的。
這時一名老太監(jiān)走了進(jìn)來,一直來到皇帝身邊,耳語幾句。皇帝道:“面前都是朕的心腹,何必遮遮掩掩,直接說便是。”
皇宮慚愧一笑道:“老奴真是糊涂了,糊涂了。”老太監(jiān)轉(zhuǎn)過身來,面對的六位將軍道:“在六位將軍進(jìn)京之前,皇帝陛下已經(jīng)召開軍界大會,聽取眾將的意見,從今以后,為防止出現(xiàn)唐末亂世,所以要嚴(yán)控兵權(quán)。各地區(qū)駐兵,此后不再由將軍直接調(diào)動,而是必須得到皇帝陛下的臨時任命,才能動兵。以后,兵符一分為四,皇帝手里一份、駐邊大將手里一份、地方監(jiān)察使手里一份、邊城府尹手里一份,只有四份兵符合攏,才可以調(diào)動三千人以上的部隊(duì)。先前,有幾位將軍對此表示需要考慮,可是剛才,就在剛才,蕭寒將軍已經(jīng)考慮清楚了,愿意交出虎符,一分為四。所以,老奴才跑來跟皇帝陛下說一聲。”
唐淵心里一動,覺得大事不妙。
雖然黃公公說了一大套話,可是皇帝面前六個人還是不說話,這時皇后輕咳一聲道:“陛下,六位將軍遠(yuǎn)道而來,或許還沒吃飯呢。有些話不如在飯桌上說,倒也體現(xiàn)皇帝仁慈。”
看來皇后要說話。
趙策卻道:“我看就不必了吧,一兩句話的問題而已,難道六位將軍一頓飯都忍不住嗎?”
唐琪頓了一下,道:“唐淵,平時你話最多,今日為何不說話了?皇帝陛下要收回兵權(quán),難道你有異議不成?”
“臣不敢!”
“那你就把兵符交出來吧。”
——
八千歲唐溯陪著皇帝,先推翻曹太后,再滅蜀漢,滅大理,最后推翻南晉,這一年來,八千歲瘦了許多。也老了許多。
回到洛陽,先參加了幾次會議,便回家休息。
可是回家之后他也沒閑著,他干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解散相府,他說:父相已經(jīng)仙逝,沒有了丞相,還要相府做什么?
于是把常駐相府的各部官員紛紛攆走,讓他們?nèi)チ垦瞄T上班、
這些人可都是唐氏門閥的文官骨干,唐溯把他們攆走,這簡直是自斷一臂,為了辦這件事,還與家中幾位長老發(fā)生了激烈矛盾。
唐氏家族的長老,也不是好對付的,可是唐溯卻硬著頭皮也要解散,最后不惜動用軍